秋平问于成龙道:“这里到衡山有多少路程?
于成龙道:“大约在五百里左右。”
“哪长沙到衡山的路程呢?”
“大约二百五十里吧!”
秋平对于成龙道:“马上给我们准备马匹和干粮,我们立即动身。”他话讲得平静,但内心却紧张万分,心想:“如果衡山派果真被灭了,这个张长庚即便我不杀,皇上也非杀不可了,在李大哥面前如何交代?”
于成龙马上派衙役给四人准备双马和干粮。秋平和索额图则吩咐钱信和赵斌华如何取证,如果张长庚再派人来,如何应付等等。
半个时辰以后,秋平、索额图、李汉江、吴和志四人上路了,秋平带上秋郎中送给赵栩的礼物,焦急地赶马急进,希望在衡山派被剿灭之前赶到。李汉江则背着皇上赐给衡山派的匾,因为匾大招风,所以在坐骑上晃动不已,显得甚是吃力,但仍然忘不了对索额图大拍马屁,他对索额图道:“索大人谋略之高明,已经胜过诸葛亮,只是现在马蹄声太响,骑得又太急,属下无法细细表达对索大人的钦佩之意,容后再讲。”
吴和志听了,哑然失笑,李汉江策马靠近他笑道:“这可不是简单功夫,在京城里混饭吃是非练不可的,你学着点吧,万一哪一天你升了官了可用得上。”
吴和志道:“我学了又有何用,难道我这条贱命真能升官?”
李汉江道:“你把秋大人和索大人的马屁好好地拍着点,说不定将来能混到京城里去,天下事的变化又有谁能料得准?”吴和志听了摇摇头,不再讲了。
秋平初次承担大任,对势态的发展和变化心中实在没有成算,问索额图道:“我们对管带讲的那些话管用吗?”
索额图道:“到底管不管用,我心里也没有成算,但是无论如何总比杀气腾腾地对着干好一点,大家平心静气地磨,对我们肯定要有利一些。”
黎明时分,四人已经到达长沙,他们飞骑往城门内急冲,站岗的士兵见居中的是身穿黄马褂的三品官员,自然不敢阻拦,任由他们放马过去。他们到驿站换过马,吃完早点,略事休息后便又向衡山急赶。路上他们没有看见那位管带和他带领的士兵,估计是到沿途的乡镇打秋风去了。但在到衡山的二百余里的道路上,却遇见了不下五、六十股的清兵和税丁,向路人征收各种名目的税款,四人也不去理他们,只顾向前急赶,这些清兵和税丁,见他们身穿黄马褂和大内侍卫官服,也不敢阻拦他们。一路上他们经过了不少乡镇,个个都显得凄凉败落,了无生气。与岳阳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比路过的湖北、河南等地也大大不如。心想:“李大哥啊,你的这位血盟袍泽手段可是利害之极,把湖广百姓的生气几乎刮得一干二净,要开脱他可要好好地想想办法才行。”
旁晚时分他们终于到达了衡山,衡山并不高,在山脚下他们便听见山上的喧哗声。四人知道来的正是时候,心中暗喜。把马栓在树上,便向山上飞赶。走过一个转弯处,便看见许多士兵正张弓持枪严阵以待。四人也不打话,往山上直冲,官兵见是身穿黄马褂的大官,也不敢讯问,纷纷闪开去路,让他们上山。
四人到了山上,只见衡山寺院已经被大军重重包围,寺院前排着五、六十个道士,布成了一个阵势,一位皓首长须的道长正在与几个官员讲话,四人便隐在官兵身后,听听他们说些什么。一个身着从二品文官服式的官员道:“青木道长;为免生灵涂炭,本官这次特地随军前来,规劝你们接受总督大人的规定。现总督大人已经答应减免你们道观五成的香火税,这在湖广已是特例,也是本官为息事宁人向总督大人讨的人情,望你们不要再迟疑不决了。”
一个身着三品武官补子的官员喝道:“扬大人为了减免你们香火税的事情,三求总督大人,才获得允许。现在又反复向你们交代,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如果再不识抬举,本将军要下令攻击了。”
皓首长须的青木道长道:“本观近二年来,因总督大人向百姓收取道路费、过桥费、朝拜费等等,使朝拜者日益减少。现在本观收到的香火钱已不到二年前的三成,眼下生活已经非常困难,自去年年岁起,已将原来的每日三餐减为二餐,炒菜的油盐也已减半。如果还要缴纳香火税,本观的道士就只有饿死了。既然只有饿死一途,本观上下决定一战。我衡山派即便从此消亡,也为武林留下一段史话。”
“既然饿死,不如战亡!”百余个道士一起扬剑高呼,声音在山涧里回响,竟显得异常壮怀激烈。
杨茂勋道:“青木道长;你做出如此决定可对得起你的师祖师宗?”
青木道长道:“衡山派自开派以来,历经宋、元、明、清四个朝代二十七个掌门。如今在我手中败亡,贫道自然遗憾之极,但天数不可违也,贫道自会向师祖师宗交代。”
杨茂勋道:“据本官所知,衡山派当初为李自成筹集军饷,出尽死力,按大清律例已属死罪,本官本着良善之心不予追究已经给足了恩惠,你们现在为了一点税钱竟然还要以死相抗,实在缺乏思考。你们做事莽撞得很啊。”
青木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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