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手执朝笏,恭敬地跪倒在地。
“众卿家平身!”昭原坐在金銮宝殿上,目不斜视,尽力地端正着仪容。
“这九五之位怎么莫名地感觉有种王霸之气呢?”昭原抑制住打呵欠的冲动,用眼角的余光斜瞥了一下殿下的文武百官,心里要说一点紧张都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
而龙椅之后,珠帘清碎,一张素朴的背椅上,袅娜端庄的身影若隐若现。
这位已听政数月之久的太后娘娘早在昭原之前就已经到了承乾殿,但自早朝伊始,她都没有说话,只是状似本分,默默无言地坐在那里,然而,即便如此,昭原依旧能清楚地感受到自身后传来的一股凛然的气势和威严。
“所谓久居上位者,自有其气场,我这个便宜母亲还真是不简单!”昭原心里苦笑。
真正的朝堂与电视上播放的影像可谓是大相径庭,先不说众人那如同秦始皇兵马俑一般的肃穆表情,就是昭原一眼望去,满朝文武,包括那些须发全白,年逾花甲的老臣,无论是在朝圣的服饰上,还是执笏站立的姿势上,都是一丝不苟,纹丝不动。
那种浩然的气势和肃然的风度简直令人感叹!
“众卿家有何政事要奏?”昭原喉结微动,朗声问道。
群臣蓦地抬起头,几十束目光陡然聚集在了昭原身上。
昭原抿了抿唇,心里虽然有些慌张,但怎么也得装的跟“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一样。
其实,别看庭下百官气势汹汹的模样,他们心中同样也是惴惴不安的。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在早朝之前便已经知道昭原皇帝要亲临朝堂的消息了。这个消息对于他们这些为臣者来说,无异于铁树开花,不可思议。
昭原皇帝的秉性他们都是知道的,生性残暴,贪恋女色,若不是有太后和摄政王殿下压着,说不准早就变成祸国殃民的暴君了!
这样的一个皇帝突然要求参与政事,他们真是有些又惊又惧,心思复杂!
“皇上,老臣有本要奏!”就在昭原和众臣各思其事之时,站在文臣两列最前面的一个白发老翁跨出一步,拱手沉声说道。
昭原看向这个面容整洁得体,严肃正气的老人,连忙运转大脑,搜索着脑海中零星破碎的记忆。
大约几秒钟后,老人的身份终于逐渐浮现在了脑海中。
陈文衍,字伯颜,虽出身布衣,但才学出众,乃经世之才,昭武皇帝甚看重之,乃一力降十会,破格提取!现已是三朝重臣,位极左相,也是先皇仙逝前,敕令托孤的三大辅政大臣之一。
“左相但说无妨!”昭原轻呼了口气,淡淡笑道。
陈文衍目光炯炯地盯着昭原,几十年的为官生涯让他颇懂一些帝王之术,他很敏锐地发现,这个少年皇帝在心性和处事态度上似乎有了不小的变化。
“皇上,近来黄河春汛,水位高涨,沿黄河一带的百姓受灾严重,逾十万人流离失所,沦落异乡,其凄凉之光景虽万言难以述尽!而老臣虽在日前已奉太后懿旨,通知各郡开仓济民,但由于边疆战事吃紧,国库入不敷出,各地的粮仓也同样余粮不足,用于救济的米粮更是不足以奉灾民之十一!多数人难以为继,吃糠和稀尚且为奢望,甚至,微臣还从探子处得到可靠消息,不少灾民已经开始掘草根,挖树皮,食观音土以求生计!每日每夜,都有百姓埋尸草野,有饥饿的孩童嘶声啼哭,有灾民动荡,有农夫叛乱!老臣身为左相,虽有心为皇上分忧,却无力赈灾救民,安定人心!臣愧疚矣!然,民心者,国之所向,黎民众生乃国之根本!孟公有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民心不安,则国将不稳,故而,老臣斗胆提议,收束军队之所用,暂缓历下,莱芜两地对军队的供粮!聚各地粮草,以救济灾民为头等大事!”
陈文衍高举象牙朝笏,面容悲戚,声音恳切,满朝文武尽皆动容!
昭原有些吓到了!
第一天上朝就遇到了这么重大的情况,他一时间还真是有些慌张失措!
但好在历史素养在那里,多年的任教生涯让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内忧外患,天灾**,我穿越到这个国家,不是来当亡国之君的吧···”昭原看着殿下众臣忧虑重重的模样,心里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陛下,微臣秦烈有本要奏!”就在昭原思考着如何回答之时,那站在武将两列最前面的白须老者突然跨出队列,拱手朗声喝道。
昭原侧头看向他,心里不由得暗赞一句,“好一个廉颇式的老将!”
那老人估摸已过花甲之龄,但精神矍铄,豹头环眼,燕颌虎须,虽身穿儒雅袍服,但铁血之气呼之欲出。
秦烈,同样是三朝重臣,昭武皇帝最倚重的武将之一,大昭国三大名将之首!
就是现在的昭国“战神”,摄政王昭凯也曾在他帐下为将。
“秦将军,你有什么要说的?”昭原顺水推舟,沉声问道。
“老臣以为,左相忧国忧民,体恤百姓,实乃国之砥柱,但陈相所言,以军粮充作救济灾民之用,却是万万不可的!”秦烈盯着对面的陈文衍,瓮声瓮气地说道。
“哦?秦将军能否详细地说说?”昭原淡淡一笑,开始了他前世在课堂上讲课时,经常使用的“煽风点火”一技。
秦烈有些匪气地拱了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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