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十三太保李存孝。
陆凌萧又惊又喜,跑上前双手紧握李存孝的手臂,激动地说道:“李大哥,你怎么来啦?”又看了看门外,并无一个人影,想必李存孝是只身前来,连一个随从也没有携带。
李存孝扫了一眼这个破旧的木屋,道:“你们离开长安后,朝廷才接到消息,李茂贞的部下在攻打河中城。这次李茂贞派出带兵的人,是他的义子李继徽,此人虽有些才干,性子却是暴怒无常。”
“李继徽,李继徽……”陆凌萧口里默念几下,似是揣摩着什么。
李存孝又看了眼张悠苠和陆紫霖,发现他们脸上阴云密布,似是对自己的到来感到不满,于是干笑一声,道:“二位别来无恙?”
陆凌萧大为不解,李存孝为何突然用这种语气说话。
陆紫霖瞅了李存孝一眼,漠然道:“托十三太保洪福,本姑娘还活得好好的!”她说这话时,语气故意拖长。
李存孝道:“陆姑娘没事就好,否则我怎么向陆小弟交代?”
“本姑娘之前还以为十三太保是如何的光明磊落,如何的英勇神武。万没想到世人皆看走眼,十三太保不过是个暗室可欺沽名钓誉之徒,私底下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好事’?”
被一介女流之辈如此数落,李存孝只是笑着摇摇头,并不感到愤怒。
陆凌萧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疑惑道:“姐姐,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于是陆紫霖将那晚跟踪李存孝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陆凌萧微微颔首,对陆紫霖道:“原来是这样,方才姐姐这样说李大哥,那可就好坏不分了。其实你们应该感谢李大哥,当夜要不是李大哥手下留情,你和张大哥岂能轻易逃脱?”
“你是说,他——”陆紫霖惊疑的看着李存孝,不太相信外表冷酷的十三太保会有心软的时候。
陆凌萧侧过脸,忧心忡忡道:“李大哥,你四哥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我担心他会给你带来麻烦。”
李存孝沉吟不语,半响过后,方开口道:“不提这些了,我们还是谈正事要紧。”
陆紫霖问道:“十三太保还没回答,你是如何得知我们在这里的?”
李存孝环顾了木屋的四周,道:“这里深山密林的,确实够偏僻。只是在河中城附近已布满了我的眼线……”
陆凌萧只觉脊背发凉,暗想道:“李存孝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幸好他不是攻于心计之人,对我又毫无隐瞒,若是换做别人,恐怕已是祸在旦夕了。但这一路走来,竟没有发现被人监视和跟踪,这些人着实厉害。”
陆紫霖赫然问道:“你是说,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不等李存孝回答,陆凌萧便追问道:“李大哥,你义父是不是早就得知了李茂贞攻打河中城的消息?他对河中城是否也有所图谋?否则,怎会事先派人监视这里?”
一连串的问题让李存孝对陆凌萧的推断颇为惊讶,但李存孝只是面露尴尬,并不予以回答,看样子是默认了。这让陆凌萧更为担忧了,河中城在长安城的东北,离长安城较近,一旦被攻占,长安城就更容易被控制了。
赵江皓一直默不作声,现下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既然李克用大帅屡屡蒙受朝廷恩惠,又与李茂贞是夙敌,为何不发兵前来援助,以解救河中城的危机?”
张悠苠向来看赵江皓不顺眼,时常与他拌嘴,这次却连连点头:“说的对,若是有李大帅解困,或是来一个围魏救赵之计,我爹就有救啦!”
陆凌萧心想:“赵江皓说的不无道理,李克用在河东,与河中是近邻,若有意相助,必可解河中燃眉之急。只恐他居心叵测,别有用心!”
李存孝却冷冷道:“我义父没下命令前来营救,自有他的道理!”
李存孝一向唯李克用马首是瞻,所行之事都是依着李克用的意图来。但刚才说的那句话,连自己也觉得太过冷酷无情,于是稍有歉然道:“虽然我义父没有下命令援助河中城,但我可以派一些亲信过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那李大哥你呢?”陆凌萧问道。
“我义父急召我回河中,我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我会跟附近的密探打声招呼,叫他们不要难为你们。”
李存孝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牌,交给陆凌萧,毅然道:“明早我就派我的亲信来这找你们,他们见到这块令牌就如同见到我本人,随时听候你的调遣。”
说完,李存孝匆匆的走出房门,陆凌萧跟出去时,李存孝已骑上马背,形只影单的消失在夜色当中,一声声清脆的马蹄声打破寂静的夜,随后马蹄声越来越小,周围又恢复到死一般的宁静。
陆紫霖坐在木椅上,用手托着下巴,问道:“你们说明天早上十三太保派来的人,会不会是来抓我们的,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
陆凌萧摇摇头道:“姐姐多虑了,李大哥不是这种人。”
张悠苠也说道:“萧弟说的没错,要是他想对我们下手,我们早就被抓住了。何况我们跟他无冤无仇的,也没什么利用价值。”
“后面一句话本公子可不同意,什么叫没有利用价值?”
赵江皓仰起头,打开折扇,慢悠悠道:“若是他看中了陆姑娘的姿色,或是欣赏本公子文武兼修的才华,要强行带走我们怎么办?”说完招来陆紫霖的一阵讨打。
陆凌萧又摇了摇头,一声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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