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同道中人吗?那还真是你的运气。”杜岚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膀,“是不是同志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重点是我对你感兴趣。”
“我曾邀请过的对手之中,差不多有三分之二都对男性身体不报有好感,但撇去那些过程不谈,就结果而言,我都很满意。”杜岚动作优雅而豪爽地消灭着盘子中的食物,仿佛那些肥美多汁的牛排,就是为了消失在他那张长满锋利犬齿的嘴裏,而被烹製出来的。
若凡很难想像狼王那些“正直”的敌手,是怎幺被他在床上打败的,他忍不住点明自己的观点:“……有人向你指出过,你很霸道这件事吗?”
“那是成为领袖的条件之一。”杜岚轻轻插起一块牛排,一点也不生气地朝若凡比了比,“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缺乏危机感?”
“呃……老实说我现在都还有些在做梦的感觉,你可是狼王杜岚诶!”若凡将一小块胡萝蔔塞入嘴中,咬着叉子注视眼前这个地下格斗界的帝王,大胆地开玩笑道,“你怎幺会是……要知道假如你想要的话,不知道多少女人会为你疯狂、投怀送抱咧!”
“我喜欢征服强悍的男人,喜欢他们在我面前辗转反侧,低喘呻吟的模样,这个解释怎样?”杜岚抬起黄玉色的眼睛,以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回应道。
“很……很有说服力。”黑髮青年紧张地咽下口水。
“骗你的。”
“诶!?”
“就像狼爱吃肉一样,天性使然罢了。”狼王吃下最后一块牛排,用红酒将之沖下肚裏,带着满足的微笑将身子靠在座椅上,“造物主所做的决定,谁都不能改变。”
晚餐结束后,杜岚叫来僕役将餐具收去,换上香气浓郁的咖啡。
“……”若凡心情紧张地等待着。
“聊聊你自己吧。”狼王却一点都不着急,他手裏捏着咖啡杯,翘起二郎腿,兽耳和尾巴微微摇动着,看来心情不错。
“我?”黑髮男子不太理解这个要求。
“你是什幺样的人?你从哪儿学来的一身功夫?你怎幺会来巴比伦的?你又是如何认识雷武的?”杜岚慢悠悠地喝着手裏的咖啡,不紧不慢地抛出一大堆问题。
“呃……即使我从头开始说也没关係吗?会很长很啰嗦哦?”若凡不确定地试探道。
“儘量详细点没关係,我们有的是时间,夜晚还长着呢。”狼王单手枕着脑袋,靠在座椅扶手上,悠闲自在地鼓励对方。
“既然是你要求的,那幺——好吧!…………咳咳!”虽然是个怪异的请求,但还算在接受範围之内,黑髮青年整理了一下思路,清清嗓子,开始自我介绍,“免贵姓李,名若凡,若是早上几百年,大概还能有个‘字’之类的,我生自中医世家……”
回忆是一件奇妙的事,若想从过去的生活中单单截取一个片段出来,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哪怕真找了出来,大多也模糊不清,会有诸多遗漏的地方。
可要是能从头摸索,将名为记忆的毛线团逐渐抽丝剥茧加以细分,那幺整个人一生的经历,就可能如同昨日上演的肥皂剧一样记忆犹新,连从前不曾注意过的小细节之处,都能够一一描述清楚。
若凡就处在这样一个状态下,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关于过于的回忆,不可思议地变得清晰明了起来,在鲜活记忆的鼓励下,他不由自主地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漫长经历,如竹筒倒豆子般毫无保留地倾倒在眼前这个,认识不到三天的陌生男人面前。
不管是童年时有趣的冒险经历,还是年少时苦涩无果的清纯初恋,又或者是搬来巴比伦之前那些颠沛流离的旅行生活,往昔的回忆伴随着若凡生动形象的肢体语言,统统无遮无掩地传达给了在一旁侧耳倾听的牙狼族男子。
为什幺会这幺坦白呢?若凡扪心自问,也许是因为知道对方的性取向,放下了戒备已久的心防;也可能是基于对方黑帮老大的身份,不必担心他会将这些内容告诉别人;又或许只是因为那双金色眼瞳中,随着自己的敍述,时而欣喜愉悦,时而惊讶讚歎,时而伤感可惜的神采,那些从杜岚眼中透露出来的丰富情感,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深深触动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裏,若凡洋洋洒洒地进行了一系列发言,在咖啡也续杯好几次的情况下,黑髮青年总算结束了对自己人生的粗略介绍。
“很有趣的经历,比我从前听到过的任何一个对手的自述都要精彩。”沉默了好一会儿,杜岚才从倾听状态中回复过来,他爽快地呼出一口气,抬起双手拍出响亮的掌声。
因为长时间说话而口乾舌燥的黑髮青年正捧着咖啡杯大喝特喝,听见这讚誉的掌声,微微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对他来说,两人间的气氛融洽得好像正在约会似的,可又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怪异感觉。
(就好象赤身luǒ_tǐ地站立在对方面前,而对面连一件外套都还没脱哩!)为了摆脱这种不利的形式,若凡放下咖啡杯开口道:“作为礼尚往来,尊敬的杜岚大人,是不是该轮到你来谈论一下自己的生活啦?”
“我从不谈论自己的事,无可奉告。”蓝鬃金瞳的狼王若无其事地侧过脸望向窗外,好像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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