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真的就永远比不上那个人?自幼起,她就始终屈居于赤糸之下,读书、习武,皆不能赢。但赤糸是她最好的姐妹,最贴心的密友,她从未嫉妒过她。她不知道有朝一日,自己竟会如此妒忌,妒忌一个早已逝去了的友人。
“莲婢…你的心真狠……”她深吸了口气,又长叹而出,“我明白了,今日话不投机,改日我再来寻你。”终究还是放不下她,自从那年突然明晰心中感情为何,她胸口就平添了太多的牵挂,缠缠绵绵三年多,深入骨髓。自打她回长安城,就无时无刻不想着去寻她,可是俗事缠身,再加上慈恩案爆发,她一直不得机会。
可见了又如何?不过徒增伤怀。
李瑾月走了,张若菡独自站在水榭之中,看着脚下池水里,欢乐游凫的三条锦鲤,心口沉闷。
闭上双眼,她缓缓拨动手中持珠。
颦娘正在给沈绥更衣,嘴里牢骚不断,沈绥头疼欲裂,一脸丧气地垂着头。举着手臂任颦娘摆弄。
“让你不要饮那么多酒,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你当自己身子真的很硬朗吗?若不是老娘在这里给你调理,你还不知要卧在榻上哼哼唧唧多久呢!马上我就让小叶阿青去把那几坛新园春给埋茅房后面去,我让你喝!”
“颦娘……那是承喜家一片好意,您怎么能如此暴殄天物?”沈绥皱着眉道。
恰逢颦娘系好了领口的衣带,闻言立刻顺手揪住沈绥脸蛋,恶狠狠道:
“你还敢顶嘴!我不给你解酒了,你自头疼去吧,等会儿大朝会,有你好受的。”
沈绥被揪成了大饼脸,顿时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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