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动弹不得,这才放心的抛在一旁。这巨虾方才那闪电般的一刺,他可是看得
清清楚楚,若是换了他在场,只怕已是妥妥的被紮了个对穿。
孙猴儿料理好黑色巨虾,说道:「和尚,还有一块牛躯,趁着太阳还没下山,
赶紧再下一钩,说不定这次就能钓上那该死的妖虾。」
玄奘依言,用钩绳钩起牛躯,扬手又抛落了悬崖。
时间不大,又有物事咬钩,玄奘这次一提钓竿,轻易的钓上来一头长着利齿
的凶猛海龟。
孙猴儿大呼晦气,似喜还忧的瞧了黑色的巨虾好半天,才叹息一声,把那鲨
鱼和海龟扔回海里,喃喃的说道:「今天俺老孙发个善心,就不杀你们了,权当
是替和尚放生了。」
他草草收拾了一下,将那斩成两截的海蛇,割取了一些肥美部分,余下部份
又抛回海边,那绑得动弹不得的黑色巨虾,被他挑在铁棒子钓竿上,然後招呼玄
奘一同返回北山石室。
孙猴儿将巨虾扔到石室旁的空地上,泼了一桶水上去,就不再管它了。这等
凶猛的物事,生命力甚是顽强,就算是扔到乾旱少水的沙漠中,一天半天也死不
了的。
他将割来的海蛇肉炖了一锅羹汤,又煮了一些米饭,与玄奘分吃了,两人又
说了一会闲话,就早早歇下了,毕竟昨夜至今,两人均是操劳不轻。
石室中的床榻甚小,孙猴儿便为玄奘另搭了一个临时床榻,两人分头倒下便
睡。
次日清晨,玄奘起床後,到石室外的树下盘膝坐定,闭目做那佛门的早课。
过了不久,孙猴儿提着一只木桶,晃悠悠的从石室中走出,在溪流漱洗了一
番,又打了一桶水,随手泼洒在那半死不活的黑色巨虾身上,就一屁股坐到玄奘
对面的石凳上。
玄奘张开眼眸,见孙猴儿神色颇是凝重,一反惯常的嬉皮笑脸,便静静的看
着他,也不说话。
沉默了半晌,孙猴儿开口说道:「和尚,你昨日钓起的这只黑虾,虽不是白
玉节妖虾,却也差不了多少,按照约定,俺要赔孙家棚四头耕牛。俺老孙是讲信
用的,耕牛一定会赔的,不过,俺今日要去做一件极凶险的事情,也不知道能不
能回来。」
「若是俺回不来了,这石室中的财物,就全归和尚你了。你只消等上一段时
间,待孙家棚的年船开航,就可以返回唐国,那唐国的商人,只要付得起大价钱,
运几头耕牛来孙家棚,是不成问题的。俺石室里的财物不少,尤其是俺亲手铸造
的那几口刀剑,换上十头耕牛是不成问题的。」
玄奘听他说完,皱眉说道:「孙兄要做的事,与那黑虾可有关?」
孙猴儿重重一拍石桌,竖着眉毛说道:「俺老孙正是要去找这妖虾的祖爷爷
理论,讨还一样属於俺的物事。」
玄奘微愕说道:「孙兄,此事从何说起?」
孙猴儿出神了一会,缅怀的说道:「和尚,此事就要从俺的老师说起……」
十五岁以前的孙猴儿,一直在孙家棚浑浑噩噩的混日子,虽说不是无恶不作,
却也称得上是村痞恶霸。在他十五岁那年,无意中从海上救起了一个旅人,生活
便从此有了转变。
那名旅人的来历甚是奇异,他被孙猴儿救到岛上後,仔细问过龟流岛以及附
近海域的情况,便孤身留在被视为禁的北山上,不与孙家棚的村民接触,终日
阴沉着脸在海边徘徊,心情不好时,就对着茫茫大海破口大駡。
不知为何,孙猴儿对这名旅人甚感亲近,於是搬离了孙家棚,大着胆子去到
北山侍候这名旅人。旅人对此不置可否,只是他在有闲暇且心情不坏时,会偶尔
指点孙猴儿一些本事。
如此过了将近一年,孙猴儿学会了铸造兵刃和一些粗浅的剑术。
25妖虾(中)
正当孙猴儿为学到的本事欣喜之际,在一个狂风暴雨的日子,那旅人对着黑
沉沉的大海破口大駡了半天,忽然驾着一只粗笨的木筏,独自驶进那连绵的滔天
巨浪当中,从此再无音讯。
旅人失踪後,孙猴儿就定居在北山上,并一改以往顽劣的性子,默默锤炼自
己学来的本事,後来他打造了一条木船,远赴千里之外的唐国,并在唐国逗留颇
长的一段时间。
五年前,他驾船从唐国返回时,在龟流岛附近遇上了一场风暴,在交加的雷
雨中,一只数丈长的白色妖虾从浪涛中跃起,那宛若巨柱一般的虾钳,轻易撕裂
了船舱,挟取了孙猴儿密藏的一方陨星异铁後,就消失在风浪中。
孙猴儿仗着水性精熟,好不容易从风暴中挣得了性命。
那方陨星异铁,乃是旅人遗留给孙猴儿的物事,并叮嘱他要打造成两口长剑,
以作防身之用。孙猴儿在唐国游历良久,才觅齐了铸剑所需要的各种配料,正打
算返回龟流岛後,就精心打造出两口心意的长剑,岂料半途就给那妖虾劫走了。
孙猴儿对陨星异铁看得极重,哪里甘心就此失去,便又另觅了船只,在那片
海域上巡游了许多时日,却始终找不到那妖虾的踪迹,那海域又极深邃,孙猴儿
自恃无法深入海底,一时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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