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小哥了。”说着,肖才掏出一块银元宝塞入小厮手中,乐的小厮眉开眼笑,立马殷勤的吩咐人端茶,一溜烟的跑去通报。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作为广大太监中的一员,王德忠也是贪名昭著,生平最爱黄白之物,而本人却很抠门。从门子到管家,从丫鬟到小厮,肖才一一打点了一些,这还没见到王德忠人影,四十多两白银就没了。
当然,他自己也知道,如果出手不大方一点,人家怎能把你当个人物。
小厮去禀报的时候也是添油加醋的将肖才形容成:出手阔错,风度偏偏的富家公子。
这小厮自然知道自家老爷的洗好,爱财是太监的通病,还有一点就是爱名,总喜欢拿自己那狗屁不通的诗词歌赋与文人雅士搭茬,不过貌似人家基本没人鸟他,他却孤芳自赏,自得其乐。
原本王德忠正无聊的坐在花园内,提着笔,百无聊赖的看着眼前熟透了的风景想诗词。得到小厮的通禀之后,闲的就要发臭的王德忠立马兴奋了起来。
说来也有奇怪,巡按御史督察太监在各地都是忙的焦头烂额的,偏偏只有王德忠闲的没事干,平时也就偶尔送来了一两份低等官员的调动,他也只需要批一下,高等的他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就要上交吏部处理。其他省分多多少少都有强压一头的大藩王或者贵族世家。然而四川却完全不一样,四川是六百多年前改土归流的,当土司一级别的成功被慢慢瓦解之后,就再也没有形成出那种底蕴深厚的世家,而且分封到四川的直系王,郡王,贵族全都力量非常小,封地也小,数量却也不少。各地流官都能压制住这些藩主。四川各府缉盗司也成了朝廷的一个异类,因为四川贼寇众多,却又不像云贵等地那样势力庞大,所以各地缉盗司都权力极大,内部更替全都是解决好了的,然后上奏,王德忠批不批都是定局。
但话又说回来了,这些指挥使可不是流官,只要他们不愿意让位给别人,那就能一直做到死。王德忠上任以来也就批过一个指挥使任命的事情,就是原指挥使挂了。像上次李胤焕的任命,就是朱三孝让人给王德忠报了个红包,写了张委任状下发的。这也是王德忠这个年度任命的最大的一个官了。
王公公换上了那件早已蒙尘了的官服,迈着八字官步走入侯客厅。
肖才看到面前此人身穿六品朝服,头戴流云冠,自然便晓得,此人便是镇守太监王德忠。
当即起身以士子礼作辑:“学生肖才,拜见王大人。”
王德忠立即眉开眼笑。一个太监,最讨厌的就是听别人接他短,尤其是‘公公’这俩特意制定他们这等人的特征。而且肖才又是以士子礼对待,这就明显的对他显示出了尊重。王德忠立马也双手作辑换了一个微礼笑道:“肖公子有礼了,请坐。”
“谢大人。”
王德忠厅四周,发现肖才并没有带什么比较大的东西而来,不禁感到疑惑,如果是有事相求,怎会不带礼物,如果不是求事,难道还真的是来求学了?王德忠虽然好名,常常孤芳自赏,但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那点墨水确实不值得人看。
“不知肖公子此次前来,是有何事啊?”
从王公公的语气中肖才就听出了有点不耐烦地味道,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肖才从袖中掏出一本册子递上:“学生奉家兄之命前来向大人呈递公文,大人请过目。”
王德忠狐疑的看了眼那厚实的册子。接过手打开一览。一张金丝密履,面额百两金的金票子进入眼睑。这让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王公公都差点窒息。价值五千两银子的金票就在这本小册子里躺着。对于现在这种金稀银广的世道,银票宝钞都只能取出九成现钱,但金票却是取出十成的现黄金。
当王德忠艰难的将目光从金票上移开之后,看到其内容同样十分震惊,不过刚刚被金票刺激过的王公公,承受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当看完整个公函之后,王德忠默默将册子往袖中一塞。肖才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之后便知道有戏。
“你兄长如今兵力五百,占据荆安府缉盗司近一半武装力量,而朱指挥使觉得后生可畏,打算将指挥使的位置让给你兄长。公文上是这么说的吧。”
“大人明见。”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王德忠郁闷的摸了摸额头。这道不是有意作势,而是确实难办。这很明显的就是下属逼宫啊,这要是弄的好,万事大吉,弄得不好很有可能使得其内部大打出手的啊。虽然王德忠感觉自己这个镇守太监存在感有点低了。但这兵乱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弄得不好自己就得卷铺盖走人,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全都留给前来接任的腌臜货。
“大人何必苦恼,这不仅是家兄的意思,同时,指挥使大人也有此项意愿。再说,朱指挥使在荆安府这么多年,一直保证了荆安府太平稳定,就在前段时间,在朱指挥使的带领下,缉盗司剿灭了为祸川内多年的大马蜂匪寇团伙,歼灭三百人,生擒近千人。由此功劳,再加上这十几年的业绩,朱大人却仍就其位,不得升迁,这是多大的委屈啊。”
肖才一边怂恿着,王德忠心中愈是感觉是那么回事,最重要的是那百两黄金,一直在他袖子里蠢蠢欲动,贪也是有规矩的,拿钱不办事那就是土匪,但要他把到手的钱给送出去,那也不可能。经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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