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谢谢领导。”
“别谢我啦,能给我少惹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你老爸的事情我会在家给你看着,尽我最大能力吧。希望你能处理好你的这些事。你以后不要跟局里那些人乱说话,有特殊情况了可以给我打电话,算了,不打也行,反正我现在也保不了你,也帮不了你,局里谁也帮了你,也不敢帮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刘逢东挂断电话,常雨泽感到心头一阵酸楚,一直以来,局长和局里的同事们都在尽心尽力帮助他,这也是他敢放手与郑卫华一搏的凭靠之一,而现在,市局给他提供支持的凭靠撤掉了,他在归德市几乎再没有强力援助了,现在他几乎是孤军奋战,当然,还有徐安宁、范丽等少数几个强力外援。无论如何,他都要抗争到底,决不服输,常雨泽惩治老东西的决心没有丝毫动摇。
就在驻京办所有人员都在有意疏远常雨泽时,这天晚上,驻京办的一个老朋友不避嫌,约常雨泽吃晚饭。这个老朋友现在也是身份尴尬,与常雨泽有点同病相临的感觉。他就是胡节济,因林东风事件被免去信访局副局长之职,又受到党内严重警告处分,罪名是滥用职权、弄虚作假。所谓无官一身轻,胡节济免职后立即跑来北京跟老婆儿子团聚。他知道常雨泽现在过得也不如意,晚上就喊他来家中一块喝酒。
两人已经喝干一瓶白酒,又打开第二瓶,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满腹的牢骚,酒入愁肠愁更愁,两人的闲话慢慢多起来。
胡节济灌下一大口酒,追悔莫及的说:“老弟,弟妹是一个好女人,我以前错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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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济哥怎么这样说?”常雨泽想不到他怎么突然扯到徐虹身上,并且还说错怪了她,这跟他以前希望徐虹不要多事的态度截然相反。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反思我的工作,人在位的时候,每天都是忙着工作,觉得很充实很有意义,不在位了,想法就不一样了,能够跳出来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待以往自己的工作。前些天,我经常在想,我把林东风送进精神病院对吗?
凭良心说,不对。我送他进精神病院,不是为了给他治病,根本就是不想让他再上访,他要是不断上访,搞不好我的乡长也当不了,我是想保住我的乌纱帽啊。
回头想想,把一个人关进精神病院七年多,在里面受的罪不比蹲监轻,换作是我,别人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我该怎么想?我有什么权力把人家关进精神病院?我有什么权力让人家在里面受罪?这是昧良心的事,这不是人干的事!
你侄子现在北京上学,前些天,他打电话问我,当时我为什么要把林东风强行送进精神病院?你知道,林东风的事件传遍全国,林东风出名了,我这个当年送他进精神病院的乡长也跟着沾光了,网上一搜我的名字也是一大堆。你侄子就是上网看到这些事情。
我怎么回答我儿子的这个问题呢?因为当时我是乡长,如果我不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他继续上访,我这个乡长就当不成了,这种话我怎么能说出嘴呢?为了保住自已的乌纱帽,我昧着良心把一个正常人送进精神病院,在里面一关就是七年多,我这是给儿子树立什么榜样呢?要想升官就不能讲良心讲道德?我这个官就是样升上来的,靠把老百姓送进精神病院爬上来的。
我不能说真心话,只能忽悠我儿子说,这是特定环境特定时代的特殊产物,在当时不得不这样做,为了稳定社会大局,必须做出个人利益的牺牲。我这些话没有忽悠住我儿子,他对我倒是批讲一番,你猜我儿子怎么对我说?
他说,把上访者关进精神病院就是害怕老百姓说实话,害怕老百姓说领导的坏话,对于敢说实话,敢说领导坏话的人就通过被精神病的方式堵住他们的嘴巴。他说他看过网上一些历史资料,说法西斯当年就是这样对待不同政见者的,污蔑对方是精神病,强行关进精神病院进行洗脑,历史会对这种错误行为公正审判的。
你瞧瞧,这混球都说的啥混帐话,咱们正常的公务活动他却说是法西斯行为,有这样小子说老子的吗?放到古代那就是大逆不道!一个小屁孩子懂个球历史!
唉,咱们不承认也不行,现在的高中生厉害啊,手机上网,电脑上网,信息多发达啊,什么信息都能看到,什么新闻都能看到,想忽悠他们不容易了。现在的年轻人了解的信息多,思想开阔了,追求个性,追求独立的精神非常强烈。他们这一代人注定要比我们这些年代的人生活更开明,更自由。
老弟,以前你这个侄子提起我这个在信访局当官的老爸,都是很自豪,现在他竟然说害怕说起我,说同学们会笑话他。你说说老弟,我这信访工作干着有什么意义,不仅网上骂声一片,连自已的儿子都开始批斗老爸了,我这些年的信访工作简直是白吃饭了!”
看着胡节济大口灌酒,痛心疾首的样子,常雨泽心有感触,劝他说:“年轻人都爱冲动,别跟他小孩子一般见识。再说,林东风不是放出来了吗,政府对他也结于了赔偿,进行了道谦,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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