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板背后可是有个清风楼呢,楼里的姑娘哪个不是国色天香,那还不就同自家后院似的,怎么还要到我这来找姑娘?”
刘筌把手搭在林香君的肩膀上。
“兔子不吃窝边草,更何况清风楼再好,还不是没有林老板吗?”
林香君用团扇遮住脸,娇嗔着笑道:
“刘老板就会哄人,好了,今日想找哪个姑娘陪你啊?”
刘筌抬起头看着二楼。
“林老板可知道,我对香荷姑娘,可是念念不忘许久了。”
刘筌与段香荷的过往可以追溯到几个月前。
刘筌在与人谈生意的一次酒席中,曾邀过段香荷来弹曲助兴,那日他喝的有些多,不慎遗落了腰间一枚玉佩,上边还雕着刘记的标志。本想着丢便丢了,谁知第二日刘筌就收到了段香荷的一封信,还附带了一块绣了鸳鸯戏水的手绢,信里写着既然刘公子先送了定情之物,来而不往非礼也,惟有送来亲手绣的一方锦帕以托情思。刘筌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和段香荷成了互送定情信物的关系,而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段香荷的信每到傍晚就会准时出现在他的桌上,从开始的倾慕思念,到中间的疑惑质问,再到最后的伤心断念,活脱脱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可怜女子,而刘筌就是那伤人的罪魁祸首。就因为这件事,刘筌满头雾水地受了风清雅三个月的冷言冷语,要不是如今楚墨宸陷入了危机,他说什么都不会踏足这是非之地。
刘筌在心中宽慰自己,只要夫人到时在风清雅面前说出实情,一定能够风平浪静的。
林香君听不见刘筌心中的祈求,她笑着说:
“香荷今儿个身子不适,刘老板不如看看新来的那几个,可是个顶个的水灵灵啊!”
刘筌不在意地说:
“身体不舒服,弹琵琶总还行吧,让她给我唱一曲就好。”
林香君面露难色。
“这个……”
刘筌见她一直推脱,不由得冷下脸来。
“怎么,连见一面都不行吗?”
林香君不想招惹这位财神爷,想了想凑到刘筌耳边说:
“这件事尚未定准,本来是不能说的。香荷她呀,攀上了高枝,过些日子就会有人替她赎身,要娶回去做妾,所以不再接客了。”
刘筌惊讶地问:
“有这种事?那替她赎身的又是何人?”
“就是兵部侍郎家的公子,百里奕。”
刘筌心中暗道一声果然,事情这么凑巧,看来段香荷与此事还真的脱不了干系。他语带遗憾地说:
“原来竟是官家的公子。唉,我一介布衣,岂敢与官相争呢?”
他目光黯淡地看着林香君说:
“我只希望能再见香荷一面,将一番衷肠诉与她听,也算不辜负了自己,林老板可否帮我还了这个心愿?”
说着,又将一锭金子放在了林香君的手中。林香君默默地把金子放好,面不改色地说:
“香荷能有刘老板这般痴心的人惦念着,心中定然是感激的。说不好这一见就是此生最后一面了,我想香荷应该也不会拒绝。”
说完拍了拍刘筌的肩膀让他安心,便转身上楼与段香荷说这件事去了,临走还不忘对着他风情万种地抛了个媚眼。
刘筌轻咳一声,微笑着目送她上了楼,心中却早已经哭了不知道几个来回。以风清雅的线报速度,这件事不到天明就会完完整整地传到她的耳朵里。
刘筌在心中轻叹一声。
公子,若属下先走一步,请公子一定要时时记着我的深明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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