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中如同死一般的寂静,时间仿佛在这一霎那定格,直到“嗒”地一声,一滴鲜血顺着刀尖砸落到地上,时间的齿轮才开始滚动。顾展缘的后背上涌起一阵湿热,他也受过伤,也挨过刀子,可是这一回他才明白什么叫切肤之痛。他没有躲闪,没有反抗,脸上的表情甚至也没有露出一丝狰狞,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走吧,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了。”
看着顾展缘鲜血淋漓的后背,闻娟已经怔住了,一时的冲动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当顾展缘的话音响起,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当啷”一声,那把染满了鲜血的开山刀砸落在地上,“顾展缘,我,我……”她语无伦次,不知道是该感谢他没有在受伤的一瞬间没有下意识杀了自己,还是要问他这一刀砍得疼不疼,或者是祈求他的饶恕原谅。
“顾少爷,叶枫和柳——少爷,你怎么了?”阿睦说着话走到楼梯口,鼻子瞬间嗅到一阵血腥味,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了上来,一见眼前这景象惊呆了。顾展缘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别大惊小怪的,先送闻娟小姐出去吧,再让人把地板清理一下,血渍干了就麻烦了。”“那你的伤口——”“没事,让雨曦搭把手就好。”说着他走进了卫生间,地上留下了一串猩红的足迹。
卫生间中,顾展缘费力地脱下身上的衣服,身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滚动流淌着,陈雨曦看着顾展缘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心中一阵发酸:“你怎么受了这么多伤?”“没什么,有些是以前练武时留下的,也有几次是和阿睦出去收场子时被人用片刀拉出来的,小事,帮忙把那个药水给我,这玩意儿清洗伤口效果很好。”顾展缘满不在乎地指了指边上一个药瓶,仿佛那一刀砍的是别人。“算了,还是我来吧,你够不到。”陈雨曦拿过药水瓶,用棉球沾了一点帮他清洗,刺激性的味道在卫生间中弥散开来……
包好了伤口之后,顾展缘在陈雨曦的搀扶下来到客厅,叶枫刚才已经从阿睦哥口中得知发生了什么:“这一刀结束了她顾家少夫人的美梦。”“呵呵,不说这个了,找我来干什么。”“没什么事,原本我们闲着无聊,想问你借条小船去太湖上游览,谁知道……算了,不打扰你休息了。”叶枫说着和柳云晳起身要走,顾展缘点点头朝他一抱拳:“对不起,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怠慢了。”“没什么,好好养伤吧,这个是我鬼谷派秘制金疮药,对于刀剑创口有奇效,你可以用用。”柳云晳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玻璃瓶放到桌上,和叶枫一起离开了。
二人走到太湖边,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河边的水泥堤岸上,像两只从河里爬上来的乌龟一般懒懒地晒着太阳。过了近一顿饭的功夫,晒太阳的人从两个变成了三个,叶枫看了看身边抱着盘龙棍的阿睦问道:“人送掉了?”“是的,看着她开车出了山庄。”“你不用去保护你少爷?”“这点伤不算什么,何况又有二人灵药相赠,不会出事的。”阿睦少心无力地用盘龙棍拨弄着脚下的太湖水,搅起一个个小小的漩涡。
“以你少爷的武功,一百个闻娟也近不了他的身,怎么偏偏被她砍到了?”叶枫看了他一眼,阿睦摇摇头:“不知道他,也许他下不了手。不过这样也好吧,快刀斩乱麻,他也可以清静一些。”叶枫失笑道:“陈雨曦在他边上,你觉得他能清静下来吗?常言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我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的,可现在,感觉他有点**蚀骨了。你作为他的朋友,得提醒提醒他。”
“我会的。对了,今天的晚宴在五点半举行,其他的武林朋友们明天就要走了,你二位可以再留几日,就算留到过年也行。”“好,替我谢谢顾展缘美意。”叶枫朝他笑了笑,继续看着眼前的景色。
这一顿晚宴显出了武林中粗豪的本色,望湖轩内犹如街边的夜市排档,大呼小叫喝酒划拳,有些人酒到兴处甚至还比起了拳脚暗器,不过好在都是点到为止,没有闹出什么大事。顾展缘很享受这样的氛围,他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所以就算受了伤也要来参加这样的宴会,只是这一次他的杯子里装的不是酒而是纯净水。
邹玉龙拎着一个酒瓶走了过来,不由分说端起顾展缘面前的水杯一闻,笑着打趣道:“顾少爷,怎么不喝酒了?谁不知道你是海量啊,莫非真被管住了?”“哈哈哈,对啊对啊,谁让我离不开她呢,别说不让我喝酒,她就是让我吃斋念佛我也听啊!”顾展缘笑着解释道,“好!冲你这惧内的觉悟,我敬你一杯。”邹玉龙说着喝水一样喝干了杯子里的白酒,顾展缘笑骂道:“我去你的,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啊?”“哈哈哈,夸,当然是夸,陈小姐,我不会说话,敬你一个!”“谢谢邹大哥,那我以茶代酒了。”陈雨曦不善言辞,端起面前的茶杯与邹玉龙碰了一下。
正在众人饮酒作乐时,阿睦哥带着几个警察走了进来,在场的人一见警察,刹那间闭上了嘴,一个个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们,那些警察似乎对眼前这黑帮性质的聚会视若罔闻,只是径自走到顾展缘桌前,为首的警官看见了顾展缘身边的陈雨曦,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一脸正色地说道:“顾展缘同志,我们刚才接到报案,闻娟同志自下午离开这里后就不知所踪,希望你能配合调查。”“听你的意思是,闻娟失踪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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