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七紧握着叶知秋的手,幽幽的守候在叶知秋身旁忧心不已,听得脚步轻响,抬头望去,却见秦白露缓缓走过,头发已是有些凌乱,面容憔悴至极;
秦白露嗓子已是有些沙哑,显是极度悲伤所致,轻声问道:“不知叶哥哥的伤势却是如何?”
话是对凤七七所说,眼睛却是怔怔的望着叶知秋的面庞!
凤七七本对秦家本已是满心怨气,若非叶大哥一心替秦家报仇,哪来的如此灾妄,便是前番几次受伤,也皆是为了寻这秦家兄妹所致,况且这秦白露一心便在叶知秋身上,对叶知秋甚是爱慕,嫉心之下,如何能不有怨气!
可如今凤七七望着一身血污的秦白露,一双大眼睛再无往日间的活泼灵动,已是憔悴至极,直看的人心疼不已,不由得心中轻叹一声,道:“武当殷老真人已替他查探心脉,只是心气郁积,加上怒而强发内力,在那平铁云一击轰击之下,导致内气紊乱所致,并无性命之忧!”
秦白露这才稍稍安心!
“七七姐姐,我与大哥已经说好,一会便同回南阳府,叶大哥这边,还望你多多照顾!”
凤七七听秦白露如此说话,仿佛她才是叶知秋的心上人一般,心头便甚是不悦,语气转冷道:“我与叶大哥互相钟情,心有所属,我定会好生照料,你便不需劳心了!”
秦白露闻言一怔,眼神更加晦暗,嘴唇微微张了张,却什么也未说出口,只是轻轻点头,默默转身回去了!
凤七七见秦白露背影萧索,心中也是有些后悔方才言语重了些,不由得望向仍是昏迷不醒的叶知秋,心中又是一叹,七分甜蜜,却还带三分心酸,撇撇嘴幽幽轻道:“皆是因你这冤家啊”!
及至傍晚,未受伤的各派弟子已是将战死帮众尸身收拢,天气炎热,各派路途皆是遥远,只得在冰湖林后山之中尽皆各自火化,由于大雨刚停,湿气颇重,再者尸身众多,这焚尸大火竟是烧了一夜至晨方熄!
残肢断臂已是辨认不出,只得在山中寻了一处僻静地方掩埋了!
那冰湖林一场腥风血雨之后,血腥之气冲天,旬日不尽;郑秋寒只得命人每日间屋舍瓦下,皆燃香薰,庭院房外,遍洒草灰,便是那冰湖之内,也用船投下了许多石灰,这才压盖得住,直盈月之后,那血腥之气才淡了许多!
几日后,各派弟子已是尽皆回归,轻者伤行路,重伤者或马或车,也均是用车拉了骨灰坛,遍插引魂幡,其状皆甚是凄惨!
这一战如此惨烈,那东洲遗族几乎将整个武林半数打残,随着各派弟子分路回归,必定会传遍天下,整座江湖都震荡不已,从庙堂朱门到酒肆茶铺,名士豪侠到贩夫走卒,俱都谈兴众起、议论纷纷,皆谓此惊世一战,百年不遇!
五月中,叶知秋与凤七七以及李遂与阿苦,皆是随无禅寺众僧将成法方丈遗骨护送回得无禅寺,前番已是派了觉安快马先行,提前禀报寺中众人知晓!
待众人行至羁縻山下石桥镇,成林、成悟已是率了无禅寺僧众前来迎接,石桥镇钱氏百姓听闻成法方丈圆寂,也已是自发列于道旁,接迎成法方丈遗骨!
与成林、成悟等众人相见,阿苦又是哭的泪人一般,李遂与凤七七不住劝慰,阿苦却只是不理,直带累了无禅寺一众小僧也是泣不成声;
众人默然无语前行,刚进的无禅寺山门,便闻听“铛”的一声钟鸣响起,是为“往乐钟”,钟音在山林之中层层荡开,缓慢却不断,每次钟声欲没之时,恰好另一声钟响便是接上,连续九声!
众人与钟声之中,皆肃身而立,默然低首,僧众们也皆是双手合十,轻诵阿弥陀佛经;
待钟声完结,众人将心木老祖与叶知秋等伤者俱安排妥当,已是请了山下师匠在山中开石造塔,准备安置成法方丈遗骨!
叶知秋待去看过了沈詹,却见沈詹起色大为好转,但却只是缓慢行走,还未可轻易剧动!
沈詹眼含笑意道:“你我二人最近是否走了霉运,隔三差五的便要受伤,看来是该在此处多多拜佛才是!”
二人一番说笑后,自是谈起此次血战冰湖林,沈詹听叶知秋细细说道,虽说的平静,却仍是倍感惊心动魄!而各大门派死伤惨重,也皆是唏嘘不已!
如此将养了几日,叶知秋身体已有好转,凤七七见此也是满心欢喜,但他的内劲气机被平铁云扰乱的厉害,却是一直无法调用内气,成林已是接了方丈法位,帮叶知秋看过,却也是无甚法子!
这日叶知秋去探望心木老祖,眼见心木老祖如风中枯槁般,心中难过不已,没想心木老祖却是呵呵一笑,轻对他道:“秋儿,不必难过,我身体尚好,再将养些时日便可无恙,只是功力无法恢复,那也罢了,我已是久不问世事,要那武功又有何用!?”
叶知秋点头道:“师叔身体无恙,便已是万幸,秋儿这才稍显心安!”
“唉”心木老祖也道:“其实我与殷老真人看到那平铁云手中血海剑,便已知晓即便我二人联手,也未必能够得胜,血海剑乃是武林神兵,那沧海六式剑招,曾誉满天下,从未有过败绩,不想消失江湖百余年,竟是被那平铁云得到,想来他也自有一番际遇!”
顿了一下,心木老祖接着说道:“那平铁云不过四十余岁,如今却白发胜雪,心中魔障难消,也当真是可怜之人!”
叶知秋却忧心不已,轻轻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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