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的小院里头家具物什一应俱全,连带着丫鬟婆子也有,只管拿了行礼就能入住。
穆明舒叫赵奕衡陪着瞧了一眼,还算满意,却扯着他的衣襟软声软气的道:“早知道是这样的光景,我便不跟着来了,平白叫拖累了你。”顿了顿又气鼓鼓的道:“三哥指不定怎么责怪我呢。”
赵奕衡自打晓得穆明舒有了身孕,面上的笑意都没散过,闻言也知她这是编排赵奕征,也不恼,轻轻在她鼻梁上刮一下,笑道:“娘子如今可是为夫的祖宗,只管好生养胎便是了,外头甚个事体都有为夫顶着呢。”又道:“三哥就那性格,你同他生气不是对牛弹琴么。”
逗得穆明舒扑哧一笑,戳着他的胸口道:“那我可不管了,你三哥要是甚个牛脾气发作了,你只管接着才好。”
赵奕衡连声说好,把屋子归置好了,又差人去把紫颚叫过来伺候她,踏着月色这才回到官船上。
为着穆明舒这事耽误了一日的行程,赵奕征在船上也等了赵奕衡一日,他寒着脸色吩咐自个的侍卫一见到他,就将他请过来,不论多晚。
等赵奕衡回来的时候,赵奕征便笑脸迎他,关心的问道:“弟妹可还好?”
说起穆明舒他面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摸摸鼻子兴奋道:“无甚大事,不过有了身孕起了害喜反应。”
赵奕征面上的笑意一僵,继而平复开来,惯性的双手十指交叉放在鼻尖:“这倒是好事。”说着抬眸瞧了赵奕衡一眼,只见他双眸清亮满面春风,又道一句:“恭喜五弟,要当爹了。”
赵奕衡到底还有些不好意思,傻傻的呵呵笑,便又说起对穆明舒的安排来。
对于穆明舒如此安排,赵奕征倒无说甚个,但是因为穆明舒的原因原定先去湖州的也改成了先落镇江,这叫他颇有微词,一脸正色道:“五弟,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万不能叫弟妹成为你的命门。”
赵奕衡怪异的看了赵奕征一眼,也未说话。
赵奕征看见赵奕衡眼里的不赞同,略一思忖,到底侧目不再说什么,只道:“是三哥多管闲事了,你不是个糊涂的,既然这样打算自是有自个的道理。”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便是要修大坝也先从镇江开始了。
第二日赵奕衡就穿着官服正儿八经的下了官船,急急忙忙前来迎接的附近官员排成一溜儿,双膝跪地低眉敛目的听完圣旨这才前呼后拥着赵奕衡进入驿馆。
方氏带着帷帽推着坐在木制轮椅上的赵奕征走在最后,无人问津。方氏是个体贴人,就怕这样的落差会叫赵奕征心中难过,还同他商议过要不是低调些许,可赵奕征却是捧起她的玉手在唇边印下一吻笑道:“无事,本王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怕自个跟自个过不去不成。”
可真个走在最末无人问津时,方氏还是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寒气,哪怕他面上依旧带着和煦的笑意。
赵奕衡自打大摇大摆的进了镇江,事儿便就开始多起来了,每日里头不仅要巡视各处大坝有无破损老化,还要同一班修建大坝的人员讨论如何修缮才能让大坝更稳固,日日忙得不可开交,连去瞧穆明舒都是大半夜的时候,至于赵奕征那头却是无暇顾及了。
如今已经入夏,早晚虽不见得热,可白日里头的太阳却是十分猛烈,穆明舒每日早早就歇了,自是不晓得赵奕衡甚个时辰来,甚个时辰走,等有日突然见到他还笑得一回:“再整个月亮上去,倒也是包青天了。”
赵奕衡也不怒,嘻嘻笑的抱着她,又是亲亲又是摸摸,最后才道:“最近可舒坦些许。”温暖的大手覆在她平坦的腹部上,又道:“小家伙可有闹腾你?”
穆明舒噗哧一笑:“他能有多大,怎的闹腾我。”说着又说起正事来:“我瞧着你前几日给我寻的两个丫鬟还不错,不如调到我房里头来吧,紫颚虽然贴心贴意,可到底只一个人两双手,有些个事儿也顾不上。”
赵奕衡先头买的丫鬟都是细细调查过底细才敢放进这院子里头来的,不过想着到底是外头来的,还是不太放心,只叫穆明舒先看着,倘若真个好的便再贴身伺候。
既然那两丫头无甚问题,又得穆明舒的眼,赵奕衡自是没有拒绝的道理,想也未想就道:“好,便叫她们先伺候着吧,我已经写信给清河,叫她着紧过来同你做个伴,京都那头也去了信,叫墨竹将你贴身伺候的几个丫鬟都带过来,总归要住上几个月的,到底不能委屈了你。”
顿了顿又道:“舅母那头只怕也知晓了消息,我还叫她挑两个有经验的婆子来。”
穆明舒一边听着一边笑,拿眼儿剜他:“又不是立马要生的,作甚这番大张旗鼓的。”
赵奕衡哈哈笑,在她唇边蜻蜓点水的印下一吻:“不管是娘子,还是娘子肚里头的这个都是为夫的心头肉,为夫自是要着紧着点。”
穆明舒母子都是赵奕衡的心头肉,可偏偏就有人敢动他的心头肉。
没几日他去了一趟杭州回来的时候,那方小院里头便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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