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赵奕衡同苏若兰以及李承言也算是自小一块长大的。
苏若兰的祖父曾经是众位皇子的老师,赵奕衡年幼时经常出入苏府,加上他脾性淘气,整个苏府不论前院后院都叫他来去自如。一来二去的也认得苏若兰,以及时常来串门的李承言,因为性子相投,倒也很是一块玩过一阵子。
只是随着年岁大了,赵奕衡又换了老师,自是少去苏府,对于苏若兰同李承言也不过记得这个人罢了。
苏若兰私下拦住赵奕衡,一下子就哭得跟个泪人似得,把赵奕衡吓得一跳,再听得她那样荒唐的话便是一颗心都吓坏了。
彼时赵奕衡心里已经装了穆明舒,突突听得她说要给自个做小,吓得直摆手:“不成不成,本王未来的嫡妻是个小气的人,可容不下那弱水三千。”
苏若兰如今便是视赵奕衡如那救命稻草一般,解释道:“便是名义上的也不成吗,我,我只在你府里头住上一年半载的,你在寻个由头把我休弃了便成。”说着又哭出声来:“五哥哥,若兰实是没得法子了,我的婚事做不得数了,他不愿意娶我,可要我嫁给别人我也不愿意,倘若你再不救我一把,那我便也只要去山上削了头发做姑子了。”
赵奕衡到底还是念着以往的情分,他答应替她筹划这事,暗地里却把苏若兰同李承言的事打听了一回,又想起穆明舒来,到底摸着下巴思忖一回。
那时候的李承言还没有归到赵奕衡门下,每日不过在外头打些散工糊个嘴,不叫自个饿死罢了。
赵奕衡寻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码头上搬运货物,赵奕衡在人群里一眼就瞧出了同这里格格不入的李承言。
他请李承言喝杯茶,开口就道:“若兰说要给我做小。”
李承言面上无一丝表情,一双手却紧紧握成拳,强压住心中滔天的火气,却只是故作镇定的端起茶碗豪迈的喝一大口:“恭喜睿王殿下。”
赵奕衡面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唰的一声展开那柄白玉骨折扇,风骚的摇了两下:“日后,本王可是要同若兰妹妹白头偕老了,同渡余生了。”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又道:“还要生上一窝小崽子,延绵后代。”他啧啧出声,又瞅了眼李承言寒冰般的面容道:“唉,其实本王也不是那等趁虚而入的人,只是若兰妹妹叫你拒于千里之外,她有心中放不下去,这才求到本王名下来。”顿了顿又道:“本王一听,简直就是胡闹,狠狠将她骂了一顿,可她却哭着说,倘若本王不收了她,她便只剩下两条路了,一条是去死,一条便是上山削了头发当姑子。”
“啧啧啧,本王好歹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的,又怜香惜玉,自是舍不得若兰妹妹这般年纪小小的就走上两条不归路。”他挑着眉头,瞧见李承言满脸的怒气,这才又道:“可是,若兰妹妹长得同天仙般,性子又好,本王虽是答应不同她作夫妻之实,可男人嘛,这些事可真说不准。”
尽管赵奕衡说了那许多,惹得李承言滔天的怒意,可他还是忍下了,匆匆道一句:“倘若睿王殿下是来同小的说这些,那小的知道的,多谢睿王殿下告知。”
说着起身就走,便是连个停顿都无。
赵奕衡风骚的摇着白玉骨折扇,瞧着他走到雅间门口,这才又开口道:“承言,我们相识多年,本王晓得你是个有能力的,定然不会屈居在这片码头当个苦力,你若是看得起本王的话,不如过来帮本王一把。”
李承言停下了脚步,他的出生,他的才干都不允许他自个落得这样一个窝囊的下场,他自是不甘心屈居在这片码头上当苦力的,他需要的是有人拉他一把,给他一个契机,而如今,赵奕衡便是那个契机。
赵奕衡兀自勾唇一笑道:“本王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若兰妹妹对你情深意重,便是你不应承,本王也会替你们想个法子助你们喜得良缘的,你考虑一番再复我。”
李承言张了张口,到底甚个也没说,抬步走了。
便是听得这样的消息,他还去码头搬了半日的货物才收工回家。
可夜里头躺在木板床上却怎的都睡不着,赵奕衡说得那些话不住的在脑子里回旋,还有苏若兰含着泪对自个说的那些话,叫他怎么都放不下。
他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到底还是放不下,索性起身穿了衣裳,半夜里头就翻进了苏府。
他做在屋顶上,瞧见苏若兰屋里头的灯还亮着,窗也开着,她穿着一袭白色的寝衣,对月轻拨琴弦,两行清泪滴落而下,落进李承言的心里,叫他莫名觉得心痛。
第二日他还去码头做了一日工,这才向工头辞了,收拾了一个灰布包袱就投到赵奕衡门下了。
赵奕衡是个守信的人,他既然收了李承言,必然也会帮他们一把,他将这两人寻了出来,还叫他们见了一回。
苏若兰一瞧见李承言便红了眼,拿着帕子只知道捂着眼角,甚个话都说不出来。
李承言叹得一回,两步上前将她搂进怀里,总算温言道:“都是我的错。”
苏若兰窝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越发哭得厉害,伸手揽住他的腰:“我也是没得法子了。”
她是真的没法子了,这才想到这招釜底抽薪的,毕竟不是人人都能那般轻易就释怀一段情感。
李承言将她搂在怀里,心里却是说不出的难过,他自小与她有婚约在身,看着她长大,对她的情意也是有的。突逢巨大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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