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异常的……简朴?
还未踏进木屋之前,奥德加就已经开始窥探它的构造了。
简朴。
异常的简朴。
甚至可以说是穷酸。
实际上,在进屋之前,在一路上,奥德加就已经充分的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沃登在上,即使是看到拿着稀奇古怪的绿色药水的邪恶炼金术师,又或者是戴着黑色大帽、浑身都笼罩在黑袍中的女巫也不惊奇;残酷点说,即使是那里正在举行最为残忍的活人祭祀,奥德加也认为自己也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沃登woden,撒克逊主神,星期三wednesday就是从这位神明的名字上演化出来的。)
但是什么都没有。
不,这样说也不对,至少它有一张凹凸不平的石桌,除了结实之外别无特色;还有几张凹凸不平的石椅,奥德加看着就觉得自己的屁股要有痛的趋势。
除此之外就是木碗木盆,之后就是一无所有。
准确点说,与其说这是某个秘密基地,还不如说是那些苦修士的居所,至少在奥德加的印象中,那些居无定所的苦修士就是这样折磨自己的。
门打开,不出意外,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留着地中海发型的神父走了出来,马格努斯立刻热情的迎了上去。
然后两个人开始打招呼。
“vales?”
“optio。”
奥德加:“……nmb。”
完全听不懂好不好!完全就是在听天书好不好!你们两个聊的这么开心,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站在这里好尴尬的!而且王子殿下你是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这种天书的?
“啊,抱歉。”仿佛是察觉到奥德加的处境,马格努斯转过身来,指着那个神父解释道:“这位是从伊比利亚半岛来的阿道弗斯神父,他只会说拉丁语。”
然后又背过身去,对着那个神父不知道说了什么,直说的那个神父连连点头,对着奥德加微笑:“salve。”
奥德加:“……nmb。”x2
但是其实这句话相当好理解,前面马格努斯就是向阿道弗斯神父问好,然后神父回了一句‘fine,thank-you’,仅此而已。
寒暄过后,阿道弗斯神父邀请两人到屋中落座,马格努斯倒是毫不客气直接就坐下了;奥德加在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屁股所不能承受之痛之后,坚定的选择站着。
还美名其曰‘做守卫就要一丝不苟’,马格努斯翻译过去,引得阿道弗斯神父连连惊叹——当然,他说的话奥德加还是听不懂,但是从面孔上,还是能看出他是在赞扬的。
“不知道阿道弗斯神父从伊比利亚半岛,走这么远的路过来是为什么啊?”
阿道弗斯神父屁股还没坐稳,奥德加就好像是连珠炮一样一连串的问题喷出来了,幸好阿道弗斯神父也听不懂奥德加的问题,否则那才真是尴尬呢。
而且因为语言障碍,两边都是沟通不能,只能靠着马格努斯翻译——所以有时候翻译这个问题真的挺重要的,就好像是二战时候,日本战时首相铃木说“不回应”波茨坦公告,日本同盟通讯社将铃木的话说成“完全忽略”波茨坦公告,路透社和美联社更是将铃木的话翻译成“拒绝”,日本因此就吃了两颗原子弹——不过这种事,当个笑话看就得了,谁知道是不是日本又编出来的一个谎言呢?
“阿道弗斯说他是从蒙天主赐福的阿拉贡而来,因为加泰罗尼亚的异教徒进攻并且攻占了阿拉贡王国,所以他们不得不逃难到此。”
马格努斯翻译着,阿道弗斯的一番话立刻就引起了奥德加的共鸣,倒不是因为什么异教徒,奥德加自己都还在信奉着撒克逊神明,按阿道弗斯神父的眼光看同样都是异教徒。但是国家沦陷逃难,同是天涯沦落人,大家都要互相理解嘛。
“另外,阿道弗斯希望你不要再喊他神父,因为他已经发誓要和意大利的教宗脱离关系了。”
这可是大件事!
奥德加立刻就惊讶了。
虽然他是个异教徒,但是天主教的这些东西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他跟着先王哈罗德抢劫的修道院实在不少,那个时候就是拿刀架在这些神父的脖子上,也没见他们改信过啊!
提及旧事,阿道弗斯的神色立刻就变了,安德里看得出来,因为他自己的脸上也经常出现这种神色,那是仇恨,以及无奈的景象。
“他们去求过教宗,嗯,你懂的,就是跑到意大利去,希望教宗能够发起号召,动员基督徒们收复失地。结果因为拿不出足够的钱财,连教宗的面都没见着就被红衣主教们轰出来了。”
不用阿道弗斯自己再说,马格努斯就已经提前回答了,毕竟,要是总是揭人伤疤,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事实上,不用马格努斯再说,奥德加已经了然,天主教的那群神父都是个什么德行他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因为天主教富得流油,那他何必要和先王哈罗德一块去劫掠修道院呢?
“那么,您为什么会住的这么……朴素?”
前一个疑问刚刚解开,后一个疑问马上就出来了,奥德加看得出来,无论是举手投足间的气度,风度,还是说话间的神情,阿道弗斯,绝对曾经是一个身居高位的人物。
或许是主教,甚至是大主教也未所知呢。
问到伤心事,阿道弗斯又是黯然失色,但是这一次,阿道弗斯却是没有让马格努斯代为回答了。
大概在阿道弗斯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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