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处理呢?」
「我把老公从工地上叫回来。我们自己有一点钱,又从当地银行贷了一点钱
,买了一辆中巴车,做起了从利川到恩施的长途客运生意。老公开车,我跟车卖
票。家里的副食生意则交给了他父亲来操持。」
「做长途客运生意应该赚钱唷。」
「是啊,不过起五更睡半夜的,也很辛苦。」她说。
想想也是。早班车是六点钟,最晚一班收工又是九点钟。一天的时间全在车
上度过,怎么不辛苦?
夫妻俩经营有道,收费灵活,又是新车,所以生意一直很好。这一年,他们
赚了很多钱。
我问阿娇,结婚后,是否与表哥还有来往。她说表哥后来住在恩施,他们出
车也到恩施,所以两边还有来往,但机会不是很多。
阿娇介绍说:「有一天,我们出车到了恩施,住在一家招待所里,表哥来看
我们。我老公在隔壁与其他几位也是做长途客运生意的车老板打牌,我就在自己
的房间里招待表哥。那时,我们关着房门。我们抱在一起,滚到床上。他那时真
想乘机上了我。可我最后还是拒绝了他。我心里即使再怎么想念他,老公在隔壁
,我也不敢这样做。」
「那可真有点遗憾唷。」我这样挑逗道。
「我当时也没有觉着有什么遗憾。因为他也成家了嘛,也是一个有老婆孩子
的男人。」
「后来呢?」
「如果不是我老公病了,到现在为止,我们家至少有三台车了。都怪我的命
不好。半年后,我老公劳累过度,一病不起。」
「你老公怎么就病了呢?」
「你想想,成天开车,没有一天休息,风里来雨里去,饥一餐饱一餐的,哪
能受得了。特别是睡眠不足,最容易破坏人的免疫系统。刚一开始还只是感冒
,硬挺着开车,后来便发烧,实在不行了,便送到恩施州去看病。一看就说治不
了。要我们到武汉去找大医院看。到了武汉同济医院,一照ct,就傻了。医生说
是肺癌,已经是晚期了,要住院。」
「那时我只有一个希望,就是治好他的病。所以医生说怎么治,我们就怎么
治。没办法,我们在同济医院住了一个月的医院,就用去了好几万元。后来,回
去后又在当地做化疗,前前后后一共花掉了二十来万,几乎将我们开车赚来的钱
全部花光了,他才走。」
「真是可惜了。」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是怎么度过来的。在他都快要死的时候,他才承认他
在外面与一个姓郭的女人来往,她是他的初恋情人。」阿娇说到这里有些愤愤不
平。
「是吗?怎么会有这种事?」我故意诧异道。
「因为他小时候家里穷,女方父母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但两个人私下里却
一直在来往,只是瞒着我一个人。当我知道这件事情后,真是伤心死了。」
「这个我能理解。因为你作为妻子,一直对他很忠诚,为他守身如玉,为他
相夫教子,为他创家立业。而他却在外面背叛着你。」
「我那时忽然发现这世界其实并不是象我想象的那样简单。比方说,我们曾
得到了很多的钱财,却因给他治病而又失去。夫妻间彼此的感情好像也不具有一
种可信性。我为他拒绝了那么多男人的诱惑,而他则背着我去偷情,还把我们赚
的钱送给人家。我有时忽然发现我自己其实一直都是在很傻、很盲目地生活着。」
「那以后你怎么办?」
「一点办法都没有。老公去世后,过了七七四十九天,家里就从一个小康之
家变得一贫如洗。原先见到我们就笑嘻嘻的人,现在也不打招呼了。我到了那时
才深切地感到人与人之间真是太势利了。我开始想办法生活下去,我不仅为了自
己,还为了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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