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晚上八点将近,人和街小区已今非昔比,如今的人和街小区灯红酒绿,热闹得依旧,再怎么说,农历春节“指日可待”。
廖思仪下来公寓楼,穿过人潮,径直走向车站站点,她坐上一辆公交车,公交车行驶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廖思仪头靠在车窗上,眼神迷离,她透过车窗,一直在望着倒退中的街道树栽,心中担心着无非是林子皓。
公交车停在她想前去的地方,廖思仪下了车,公交车不久便驶走,廖思仪放眼望去,这里依旧美不胜收,廖思仪挤过人潮,来到中央位置,这里便是林子皓伤心常去的地方——解放碑。
廖思仪通过旋梯走到最顶端,顶层的游客还真挺多,顶层天花板上挂满彩灯,彩灯映射下来的彩光让这里变得梦幻。
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居然设立了三、两圆形石桌,绕着石桌共放置四只石椅,石椅风格古朴,石椅间距均匀,而且每张石桌都尽量靠近栏杆,这套设备像是提供给游客休息,再从石桌桌面上精美花纹来看,可以看出设计者别出心裁。
廖思仪环顾四周,她发现一张石桌旁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的背影甚是熟悉,那个人一直远眺夜空,而且那人所坐石桌桌面上放了好多空啤酒瓶,这个人无疑是借酒消愁,但他不知道愁更愁。
廖思仪向他走去,她与他坐在同一张石桌旁,她就坐在他的对面,跟他一样远眺夜空,他发现她的到来,他转过脸看向她,很是惊喜叫出她的名字:“思仪。”
他因为没去机场接她而感到抱歉。
廖思仪也看向他,她顺手夺过他手中的啤酒,同样大口大口地喝着,他很想阻止廖思仪,然而廖思仪却也阻止他,廖思仪将啤酒放在桌面上,廖思仪抹去嘴角下洒出来的酒水,对他说道:“子皓啊,有酒也不跟你哥们分享。”
林子皓低下了头,眼神忧郁,他伤心说道:“这里曾经是我和我妈一起呆过的地方。”
“本来我赚了大钱想拿给我妈炫耀一下的,可是她却……”
廖思仪拍了拍桌面,声音引起林子皓的注意,林子皓呆呆地看着廖思仪,廖思仪两颊稍显红润,廖思仪实在不经醉呐,她安慰着他:“子皓,把不快乐的事都通通忘掉吧。”
这句话正是当年他安慰过她所说的,当年她的爸爸妈妈离婚,她很伤心,他就是用这句话让她振作起来。
直至今日,林子皓的人生中有两个最重要的人,一个叫做李惠美,可是两年前她死在燃燃烈火中了,另一个就是他的妈妈余琼,可是前年她死在手术台上,这两个重要的人都离他而去,林子皓精神没崩溃算是万幸了。
林子皓掏出余琼给他的绝笔信,这封绝笔信正是林生傲转交给林子皓的,林子皓看着手中这封信,他哭了,廖思仪是看得最清楚的。
林子皓已经哭了两次了,一次是因为李惠美的死而哭,而且哭了两回,这一次是因为他妈妈余琼的死而哭,至于总共哭过多少回,廖思仪她不知道,因为他前几次在哭的时候没有当着她的面哭,可廖思仪她知道林子皓因为余琼的死而哭不止一回。
廖思仪看过他总共哭了四次,然而第四次是为了什么而哭,廖思仪记得是最刻骨铭心的。
余琼陪了林子皓十九、二十年,她应该觉得林子皓长大了,不需要她在他身边照顾他了,所以自己先飞回到星球去了。
这个妈妈临死之前也不忘给儿子留一笔钱,这笔钱或许不是全世界最多的,但这个妈妈却是全世界最漂亮的。
这封绝笔信有一句话,林子皓是感触最深的:啦里邋遢不像是我余琼的孩子,这句话是余琼生前对林子皓说过次数最多的一句。
林子皓擦去眼泪,他拿起啤酒,给自己灌好几口,然而他在给自己灌酒时,他的眼角下依旧冒着泪水,廖思仪看得也很心疼。
廖思仪也拿起一瓶啤酒,同样灌着自己,林子皓发现之后,急忙将廖思仪手中的啤酒夺过,且对廖思仪说道:“傻瓜,你不知道你酒量不行么!”
廖思仪意识开始朦胧,她霸气地将林子皓手中的啤酒夺过,她对林子皓坚决说道:“林子皓,只要你给自己灌酒,我也就跟着你一样给自己灌酒,直到你停下来为止!”
这句话,林子皓似曾相识,这不二零零四年三月二十二日这个女孩说过的一句类似的话:“好吧,你若不出来,那我就一直守在你房间外面,等着你出来好了。”
那一年,李惠美飞回到双子座去了,林子皓由此患上自闭症,林子皓把自己闷在房间里时,正是廖思仪说出这句话让他振作起来的。
林子皓他服了,他将自己手中的啤酒放回桌面,慢慢取过廖思仪手中的啤酒,且对廖思仪抿笑道:“你是不是傻?”
你是不是傻?
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对林子皓和廖思仪来说,是句经典的语录,还记得一九九九年九月二十七日上午那节体育课吧,这句话就在那时诞生的,双方都喜欢说这句话,而且双方都说彼此是傻瓜。
“哼,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廖思仪抬起右手,翘起食指,顶了顶林子皓的脑袋,对林子皓说道,“傻瓜,你不还有我么,我跟你讲,就算整个世界都不要你了,放心,我对你不离不弃。”
林子皓原先感觉这是一个心灰意冷的世界,但是有一道阳光拨开云雾洒射进来,这道阳光彻底温暖了他的整个世界。
李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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