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君曜又是一夜无眠,他靠在床边看着窗外,由黑夜转为白昼。
宴会过后的这几天里,单家死气沉沉的,像一座废宅,有时候一整天下来,也没有人说话。他白天忙着处理父亲所掌管的天河公司的事务,晚上疲惫的回到家,只想好好的睡一觉。可每每闭上眼睛,父亲惨死的面容便再次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
根据警方这些天的调查,现场没有一人抱有杀人动机,而且在这一个月里,单楚河所购置的股票大大的下跌,亏损了很大一笔钱,而且近来天河的运营也出了很大的问题,资金严重不足,濒临破产。所以警察推测,单楚河一案,更大的可能还是自杀。
思考着这些问题,不知不觉天又亮了。
单君曜慢慢躺下,打算睡两三个小时去公司。可刚一闭眼,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尖叫,是梅姨!他猛地起身,往她的房间跑去。
屋里没有开灯,只余几许微弱的日光。
龚少梅坐在床上粗喘着,面色苍白如纸,额角尽是冷汗,看上去是刚做了一个噩梦。
而单晓芸在她身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小声安抚着,“妈...没事的,不要怕,我和哥哥都在呢。”
但龚少梅仍是一脸的惊恐,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为什么...为什么会梦到这些...难道...”
“梅姨,你梦见什么了?”单君曜扶着门框,不解的问道。
自宴会那晚以来,龚少梅就极度不正常。一开始,兄妹俩都以为,是父亲去世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但是从她所说的话里,又好像另有隐情。
“你们...你们两一定要小心,说不定...说不定他们还会继续报复我们家的...”龚少梅气喘吁吁的说。然而,这样的说法反而令两兄妹更是一头雾水了。
“他们?他们是谁?”
龚少梅低着头,嘴上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他们...是厉鬼吧。”
兄妹俩面面相觑,认为她大概是噩梦做多了,神志不清。
“妈,不要再想了,你再睡一会吧,我陪着你。等你醒来之后,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单晓芸提议道。
“医院?为什么要去医院!”龚少梅猛地抬起头,情绪又激动了起来。“你们以为我疯了是不是?我没有!你们爸爸是被谋杀的!是厉鬼的报复!”
“可是警察都说是...”原本单晓芸也不相信父亲是自杀的,但是警察调查了好些天也没有别的发现,于是她也只好接受了这个结果。
“算了。”单君曜摇着头,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你让她自己静一静吧,这个时候强迫她去医院,只会起到反作用。”
单晓芸虽然有些放心不下,但也知道哥哥说的在理,于是她点点头,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本来还有一些困意,但是被龚少梅这么一闹,单君曜神经又紧绷了起来,他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就又起身去公司了。
自他回国之后,就打理着自己的工作室,对父亲的公司没有多问,可没想到天河近期的亏损竟然那么的严重,也难怪父亲每晚都是黑着脸回家的,原来事情是这么糟糕,所以梅姨才会那么积极的让他和晓芸去结识那些富家子女,其目的是为了联姻拯救公司危机吧。
拖着几乎疲惫到了极限的身体,单君曜从早上工作到了下午五六点,中途仅休息了一个小时。
而一如往常的,每到下班的时候,秦予宁都会发一条短信表示问候。
“今天还好吗?”
可他实在难以回答这个问题,每当他站在镜子面前,他看见的都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
一张毫无气色的脸,充满血丝的眼,还有那三天就长出来的胡渣,他感觉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不过这次,他没有回复那些看上去来很牵强的文字了。他走到公司楼下的花园,坐在长椅上,回拨了她的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秦予宁紧张的声音。
“这些天,我和晓芸都让你担心了吧。我没什么事,就是...好累。”单君曜靠着椅背,双目无神的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声音听起来无气也无力。
“你不要太勉强自己了,多点休息。”秦予宁虽然很是担忧,可她向来不太会说安慰的话,所以脱口而出的还是这些老掉牙的句式。
“可是...现在家里也只剩我了。梅姨现在精神状态特别不好,晓芸给学校请了假天天陪着她。公司里有能力的董事,一听说资金亏损严重就都退股份逃走了,底下的员工也是一盘散沙。我只能一个人守着这个大空壳,苟延残喘。”单君曜一向不太展露出自己负能量的一面,可现在却拉着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孩子说了这么一堆。他苦笑,心想自己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于是他收拾好情绪,略带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你好心来安慰我,我还影响你的情绪。”
“不是的。你肯信赖我,跟我说这么多,我很开心。”她连忙否定着。“那...你父亲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警方虽然也怀疑过他杀,但是没有任何的证据,而且在场的人大部分是我和晓芸的朋友,他们没有任何杀人动机。而我爸请来的人,更不会跟他有直接的恩怨关系。”
“会不会有外人潜进来?问过在别墅里工作的园丁吗,他一直在花园里也许会注意到什么也说不定。”秦予宁想起了在门前剪草的,那个奇奇怪怪的园丁大爷。
“园丁?那栋别墅...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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