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华胜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近九点多钟了,刚到门口,就听见老婆在家里哭哭啼啼的,心里更烦也窝火,进门后大声呵斥:“哭什么哭啊,老子还没死呢!”
潘华胜的老婆项茹英在县电力局工作,今天傍晚突然接到乔高锋的电话,说儿子潘晓东被部队的人抓走了,连忙拨打潘华胜的手机,可连拨四五次,都是关机,顿时感觉天塌了,没了个主意,一直在家里抽泣着。
被潘华胜一喝,项茹英止住了哭声,看见潘华胜脸色也不好看,轻声地说:“华胜,你可一定要把东东救出来,老潘家就这一根独苗!”
“还不是被你宠的,现在闯出这么大的祸,我有什么办法,让部队里的人直接毙了他,省得老子烦心了。”潘华胜发狠道。
一听潘华胜这么说话,项茹英又大声哭了起来,潘华胜听的也心烦意乱的,直接上楼进了书房,关上门,自己想起对策起来。
目前这种情况,想要把儿子捞出来,估计还得在陈俊身上下功夫,毕竟现在只有这家伙才能和对方搭上话。
拿定主意后,反而觉得轻松了许多。
出了书房的门看见项茹英还在低声的啜泣,心里想,自己老婆除了对儿子有点溺爱,其他方面应该说还是很不错的,不光把家里安顿得井井有条,而且自己有些不方便直接露面的场合、事情,都是由她去处理的,基本没出过什么差错。
于是下楼安慰道:“茹英行了别哭了,儿子我不心疼吗,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尽快会把晓东救出来的。”
项茹英听丈夫这样一说,才停止哭泣,起身忙着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等项茹英把饭菜准备好了,夫妻二人对面而坐,才发现根本就没有胃口,胡乱地吃了两口饭以后,潘华胜就进了房间,项茹英则去厨房忙着洗锅抹碗。
第二天一早,陈俊刚到县委办公室,就听见电话响起,拿起来一接,竟是县府办那边打过来的,说是潘县长让他过去一趟。
陈俊心里虽然老大不愿意,但还是放下手中的活计,往县政府所在的三号楼走去。
到了县长办公室门口,潘华胜的秘书杜海涛看见陈俊来了,连忙说:“陈俊,潘县长已经吩咐过了,你来了以后就直接进去,他在里面等你呢。”
潘华胜在办公室里听到杜海涛的说话声,打开门,热情地说:“小陈啊,来,快点进来。”陈俊连忙说了声县长好,跟着潘华胜进了办公室。
杜海涛看后心想,看来传说潘晓东被部队里的人带走了,并且对方和陈俊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是真的,要不以潘华胜堂堂县长之尊怎么会对一个小科员如此客气。
在自己的印象当中,潘华胜上次迎出办公室,还是木花的地位如曰中天的时候,已经有几年没见过类似的情况了。
陈俊跟着潘华胜后面,来到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下,“小陈啊,刚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是个很有责任心的同志,工作能力也很强,上次的那篇文章就写得不错吗!”
陈俊心想,你上次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的领导太黑了,对于潘华胜找自己的目的,他也心知肚明,但对方竟然不限开口,他也就乐得装傻。
潘华胜笑呵呵说道:“小陈,有个任务交给你,相信你一定能胜任,圆满的完成任务。”
陈俊心想,老狐狸的尾巴露出来了,正题终于来了,于是假装谦虚地说:“我的能力有限,恐怕难以胜任县长交给的任务。”
潘华胜一听,心想,这小子居然也和自己耍滑头,于是也就不再绕弯子了,直奔主题说道:“其实也就是昨天潘晓东的事情,我想请你去和对方说一声,我今天晚上也想去讨一杯喜酒喝。”
“啊!”陈俊听后惊叫一声,潘华胜的要求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时候,他去找陆航和辰海东不是自取其辱吗,是不是因为儿子被人抓老糊涂了。
其实,潘华胜的这一招是昨晚冥思苦想之后,才做出的决定,他知道对方抓了苏阳无非要的就是一个面子,自己主动登门,帮对方把这个面子找回来,再送上一份厚礼,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吗。
何况今天又是陆航大婚,自己作为父母官光临,本来就是很长面子的事情,相信对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
见潘华胜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灵机一动,说:“今天他结婚,估计没什么时间接我的电话。”
“那倒也是,结婚当天确实比较忙。”潘华胜心想,你和我耍花样,未免还嫩了点,接着说道,“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陆航的家就在城关镇陆家村,你直接去一趟。我去和刘主任打个招呼,就说我让你出去办个事情。”
见潘华胜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俊自然不好再推脱了,于是站起身来说:“那好,县长,我马上就去一趟,不过对方要是不答应,我可没办法了。”
潘华胜也站起身来,笑眯眯地说:“放心,你的任务就是把我的意思转告给对方,就可以了。”言下之意,对方怎么答复和你无关。陈俊点点头,转身出了县长办公室,
潘华胜一直把他送到门口,临分手时,用力地握了握陈俊的手,说了句“小陈同志不错!”一般情况下,作为一个普通的县委办工作人员能得到县长的表扬一定会心花怒放,而陈俊听了他的话,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还隐隐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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