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是因为狗皇帝的指婚才和卢信良成的亲,走在了一起。
传说中的新皇宣德帝十分贪美好色,他有一个宠妃,唤做容贵妃。那妃子,长得温婉娴静,知书识礼,新帝每每翻牌召她侍寝,荣妃不是推三就是阻四,有一次,容妃还要推绝新帝的床第求欢,容妃说,她最近实在是太累太累了,正好葵水刚来,周身的不舒服,便想尽办法转移皇帝的注意,不是拉着皇帝写诗,就是怂恿他到寝殿外间赏花……皇帝对于这新宠的妃子本就两分怀疑,不过倒也并未完全在心,直到那一次,赏花作诗的过程中,“呼啦”一声,殿内窗门吹开,而掩藏在妃子阁中玉案布帛底下的一张男人画像,就那么皇帝跟前赫然显眼暴露出来——
“皇、皇上……”
妃子的脸都白了。
皇帝面色难看之极,嘴上,仍旧含着笑,是冷笑。
然而,私底下暗中遣贴身太监秘密一查,最后,太监查了来说——
“回皇上,奴婢确已查清,首相卢信良,正是与容妃娘娘是青梅竹马……”
是的,画像上的男人自是卢信良无疑。
皇帝气得发疯,又是摔碗,又是打骂太监。
最后,一通冲妃子殿内逼着对方含泪忍辱强着受用了一回后,一个春日融融、御花园粉粉白白樱花纷纷坠落的风景旖旎下午——皇帝一边拉着容妃陪他与卢信良下着围棋,一边时不时折扇轻挑着容妃的下颔,对卢信良说:“爱卿啊,朕,现在就给你说合一门亲事如何?你看看你现在,老大不小了,快三十了是吧……”
“啊呸!”叶锦绣常常心骂:这该死天杀的狗皇帝,你争风吃醋,他姥姥的居然波及到我叶锦绣头上来了!
叶锦绣第一次看见卢信良——其实,还没现在的这么讨厌反感。
那是约莫前一年时间,她的脚被扭伤了,需要找个垫子来坐坐。当时,天气闷热,她穿着一身艳红绣牡丹金线摆动湘裙在皇宫里扭过来扭过去,招招摇摇地,就为了恶整一个歹毒妃子,好替姨妈身侧一个受气包小宫女儿出出气。她拿出了一本书,随随手手地。
卢信良:“姑娘,你现在垫来所坐的,正是先贤之圣孔老夫子的《论语》,你这样糟蹋玷辱,会折福折寿的……”
突然出现,就像个先贤圣人,表情正二百八,有板有眼。
“啊呸!你才折福折寿呢!你全家都折福折寿!什么圣人孔老夫子!姑娘我的脚扭伤了,你眼睛瞎了是不是?”
这便是他们的第一次回交锋回合,由一本叫《论语》的书所引起。
叶锦绣后来常常也想:为什么……为什么当时卢信良却是看起来并没现在这般讨厌呢?
是了,当时的卢信良,看起来端静,沉着,冷俊,脱俗,朝服博带,长相斯文,给人一种很是高高在上的禁欲之感,就像一个转世佛陀……
“即便如此,先贤的著作也不能由着你这样来糟蹋玷辱,给,这个拿着,暂时先垫垫用一用。”
他又说,很快救了那书,拿在手上。接着,轻轻地一摸袖,他倒是果真给叶锦绣递了一张帕子过去。脸,在干净清澈的阳光下浅浅投影,恍若冷玉流光。那帕子,自然也是和他人一样,折得整齐,干净,线条分明,隐隐约约,透着股百合梅花冰片似的淡淡冷香。
锦绣爱理不搭地,慵慵懒懒,伸出手,缓缓地,挑了眉,冲他一笑。“谢你了!公子,你人真好!”
眨眨眼睛,其实,这是在挑逗,非常有意地——
锦绣人美,姿容艳丽,名动京城。放眼整个贵族之圈,追求的世家公子贵多不胜数。
锦绣,多多少少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虚荣、傲娇和放荡不羁的。她促狭似地以为,眼前的这男人有板有眼,正儿八经,其实也和那些好色衣冠楚楚之徒不出左右——表面上,看着君子,满嘴的之乎者也,而实际上,装模作样,见了美女过来撩一撩,尤其是借这种机会和场合。
她想逗逗他。看他,是不是人如其表,还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女则》上有云:‘正洁于内,志于四德’……当然,这四德,包括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很快,锦绣她就失败了。卢信良非但没有,却又开始教训起人来了。高高在上的姿态,那副超然忘我,还真把自己当成个手缠念珠、势必要降妖除魔的得道高僧——他要除魔。
除叶锦绣这个妖魔。
卢信良:“姑娘,在下看你眼神不纯,衣衫不正,想必这先贤典籍,更是该拿回去好好仔细阅读阅读了!给,这东西,对你非常有用。”说着,倒还真把那本《论语》还给了她。
“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叶锦绣一愣,笑了。
接了那书,笑得眼眸弯弯,风情万艳。
而兴许,这大抵世间上的人,不管是男是女,他们都有一个通病,但凡境里的花,水中的月,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雾去看,多半都是美的,琢磨不定的——所谓,楼上观山,城头观雪,灯前观月,舟中观霞,月下观美人……
后来,叶锦绣回到了闺房,一边翻着那本《论语》,一边时不时把男人所给她的那张丝帕拿出来看看,睡得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床,一双未趿绣鞋的漂亮玉足吊儿郎当,晃晃悠悠。
她想:那男人,还真有意思。算起来,应该是叶锦绣第一次见过如此正儿八经的男人吧?御花园的开满浓郁紫色木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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