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因为如果他回答要,那他就是厚皮脸,如果他要是说不要,那就是不要脸。小时候我经常用这一招阴别人。
我满怀期待地等着他的答案,只见他依然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饭,含糊不清地说道;“天上为什么会掉下来一张脸?”
“你管怎么掉下来的,反正现在就是有这么一张脸,你要还是不要?”我有点不耐烦了,这货每次都不按常理出牌。
“那就送给你好了,谁叫我这么善良呢?”夏之宇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来冲我人畜无害地笑笑。我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心里火冒三丈,真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挫败感啊。
我一把把他的碗拉过来,用自己的筷子在里面拼命地搅着,嘴里还一边念着;“我让你吃,让你吃,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
……
这几天我隐约有种不妙的感觉,是的,夏之宇和路可心走得太近了,而路可心似乎对他一点儿也不反感,虽然她亲眼看到了夏之宇与我斗嘴,看到了夏之宇贱贱地样子。
可是,她也看到了夏之宇的另一面,在无数个有风或着无风的夜晚,在逐渐繁茂地香樟树下,在晚霞遍布天际的很多时刻,她都很开心的跟我讲述夏之宇,她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生,看起来吊儿郎当,看起来得理不饶人,而实际上,却是一个真正愿意用心温暖别人的人。
路可心谈到他的时候,连眼睛里都有笑意,我很少见她这样开心过,她以前也笑,但我知道,以前,那是她愿意笑,而现在,她是情不自禁笑,像极了一个怀春的少女。
天边有鸟儿飞过,很久没看到鸟儿啦,虽然这里还不是大城市,但能见到的鸟儿,真的很少呢,一如此时路可心傻傻的笑。
在浓烈的香樟树下,我又一次开始审视路可心,才陡然发现,彼时那个矮矮的,脸皱皱的路可心已经出落得像那么一回事儿了,大大的眼睛里有如墨的瞳孔,睫毛也生的很标致,鼻子小小的,让人有忍不住想捏一把地冲动,笑起来时有一排好看的牙齿和两个可爱的酒窝,还有那一头过肩的黑发,那黑发随风而动,我想,那一定有着很柔软地触感,那一定是会让很多男生在抚过她发梢之际还愿意长久流连的呢。
我从没想过路可心会是这样,即使我们整天形影不离,即使我们不分彼此,我每天都能看见她,每天都能触碰她,而我竟从未发现,她早已今非昔比。
时光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它让一切都充满变化,它在你不经意间,早已将你身边的人啊事啊,修改得让你惊讶,惊讶到当你偶然间,停下脚步,仔细观摩周遭地时候,就发出这样的感叹:真是鬼斧神工哩!
我不认为夏之宇真如路可心说的这样,并非我不相信路可心,而是我坚信,夏之宇只是为了泡到路可心而已,他只是在伪装自己,一旦得手,他就会得意洋洋地摘下面具,炫耀自己。
因此,我是不会让他得逞的,我从不认为我是错的!
夏之宇是喜欢打球的,而且,他是很会打球的。即使天气日渐炎热,依然能看到他每天中午在操场上打球的身影,他打球的时候很认真,没了平日的乖张,很多人都说男生在认真干一件事情的时候都很帅,路可心就常常夸夏之宇,她喜欢看夏之宇打球,尽管,她那么的讨厌阳光。
我的担心并非多余,以前我还只是觉得路可心只是对夏之宇有着朦胧的好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路可心越来越多地在我面前提起夏之宇,或许她自己都未必察觉得到,我们之间聊得最多的话题,已经变成了夏之宇。
她说;“之宇哪有你说的那么坏啊,他真的很好的,很多我不懂的问题他都很耐心地给我讲解,好几次上课的时候他给我讲题,被老师发现了,我紧张得要命,总是把头埋起来,而他总是天不怕地不怕似的,你在最后一排不了解情况,好几次都是因为我找他问问题,结果老师都以为是他要找我说话,你记得那几次他罚站吧,哎,其实都是我害的他。下课我总是很愧疚地跟他道歉,而他却总是安慰我,还豪气万丈地说男人就是要保护女人的。”
她还说;“其实之宇还是个小馋猫呢,好多次他都上课吃牛肉脯唉,还拉着我一起吃,我哪里敢吃啊,虽然我确实挺馋的,但是那可是上课,还是第一排,万一被老师发现了那可惨了,可是你知道吗,有一次,他叫我张大嘴巴,我照做了,结果他就一下子把一小片牛肉脯塞进我嘴里了,当时把我吓得,赶紧把脑袋往桌子底下埋,虽然我挺不喜欢他这样自作主张的,但是吧,说实在的,坐在第一排吃东西的感觉还不错呢。”说罢她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心里恨得牙痒痒,这个混蛋,把我们可心带坏成这样,
路可心总是这么之宇长之宇短的,听得我烦躁不堪,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问他;“可心,你是不是喜欢上夏之宇那个混蛋了?”
路可心挠了挠头,很困惑地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应该没有吧,我们…应该,大概,算是好同桌加好朋友吧。
我很郑重地告诫她;“不管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夏之宇,我敢肯定,他绝对只是想泡你,如果他以后跟你表白什么的,可千万别答应他啊。”
也许是我们年纪尚小,谈起这么个不合年纪的话题,路可心脸都红了,理也没理我,转身就跑开了。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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