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那根本不是胜仗,第二天上晚自习的时候,我正和同桌陈慧聊天,余光看到教室后门被推开了,我回头一看,是罐头,罐头已经变形了,脸颊高高肿起,呈紫色,嘴角也还有血迹,我知道罐头肯定是找我去打架的,心里一阵紧张,本来不想去,但是又抹不开面子,只好装作着急的冲到罐头身边,问罐头怎么了。罐头没说什么,只是说你跟我来一下,我又问罐头是不是打架了?罐头说你跟我来就知道了,我预感到有些不妙,很快回到座位把我的钥匙拿了出来,我的钥匙上面挂了一把弹簧刀,是我前两天买的,而我父亲的那把军刀,我藏在宿舍了。我跟着罐头下了楼,我一直问罐头有什么事,罐头一直不说,我也没再问了。罐头带着我出了校门,保卫科的可能认识罐头,问了声罐头怎么又出去,罐头说马上就进来,保卫科的人也没拦罐头,放我们出去了。我跟着罐头来到广场,看到广场那边站了很多人,而我们九龙会的那几个人被围在中间,低头耷脑的坐在地上,就知道出事了,我停了下来,问罐头说叫我过去干什么,那么多人,过去肯定挨打,我们跑吧,罐头拉住我,说不能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还是过去吧,事情总要解决。我心一横,算了,死就死吧,我和罐头刚刚走到人群边,就看到昨天晚上那个张老黑一下子串了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往人群里面扯,一边扯一边说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小子,最先想把尿撒在我老太爷爷牌位上的就是这个。这堆混混最少有二三十个,而且应该都是社会上的混混,每个的年纪都似乎在二十岁以上,一双双凶狠的眼神盯着我,我突然感觉到了害怕,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有一种似乎在做梦的感觉。张老黑把我拖到坐在那些混混最前面的,一个个子比较矮,也比较瘦的二十来岁的长得还比较帅的混混旁边,一推,把我推到了地上。那个二十来岁的帅混混坏笑了起来,走到我旁边,说混蛋,你还想用尿泼我老太爷是不是,你不怕我老太爷从地下爬起来找你算账啊,说完当着众人的面,掏了出来,对我身上撒尿,我不敢躲,只是把脸侧向一边,一股滚烫的尿液弄在了我脖子上,从我脖子那里流进我衣服里面,尿柱慢慢往上移,到了我的脸上,耳朵上,灌进我耳朵的时候发出一阵呼呼的声响,那股难闻的尿味让我肚子里面一阵翻腾,突然就吐了出来。那个帅混混尿完后还抖了抖身子,夸张的做出一副很爽的样子,然后说混蛋,怎么样,这尿还行不?哎,可惜忘记给你带花生米了,如果让你就着花生米,那肯定都能让你喝醉,哈哈。帅混混说完,所有的混混都哄堂大笑了起来,那个张老黑大声说好,尿的好,他想尿我们祖先,得让他尝尝尿的滋味。帅混混转过身,从身后的旅行袋李拿出一根钢筋,把罐头叫了过来,让罐头蹲在地上,然后举起钢筋,狠狠的朝罐头背上打过去。帅混混下手非常狠,我看着都感觉到了疼痛,罐头的脸扭曲了起来,也喊出了声音,但是声音不是很大。只打了三四下,那根钢筋就打弯了,弯成一张弓一样,帅混混看了看钢筋,说带队的就是带队的啊,还挺硬的,比钢筋硬,说完把钢筋一丢,又去旅行袋李拿了一根一模一样的钢筋。我以为帅混混还要继续打罐头的,没想到帅混混把钢筋给了罐头,说去,一个人一根钢筋,每个人都要打弯,不打弯,我就打你打弯来。罐头抬头看了看帅混混,说南风哥,是我带他们去收账的,你就打我一个人吧,来,八根钢筋都打我一个人,全部打弯为止。帅混混踹了罐头一脚说你还挺讲义气的啊,好吧,今天这账就全算你身上,其他人都滚蛋,罐头跟我们去山上一趟,去你妈的,老子还治不服你了。九龙会的那几个一下子站了起来,一个个低着头赶紧往外面走,我看了看罐头一眼,给罐头递了个感激的眼色,然后也往外面走去,可刚走两步,张老黑又拉住我的手,说南风哥,这个短命鬼呢,他可是尿我们祖先的牌位啊,就这么放了他?帅混混看了看我,挥了挥手说当然不能放了他,把他一起带到山上去。帅混混说把我带到山上去的那一刻,我的腿都软了,我知道去山上的意思就是开庭,去开庭的话,会被折磨掉半条命的。张老黑死死的抓住我的手,拖着我往广场边上停着的一排摩托车走去,张老黑让我上摩托车的时候,我找了个机会,甩开了张老黑紧紧抓着我的手,往广场边上跑去。跑到广场旁边的矮墙那里的时候,我想跳墙逃跑,可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倒霉,平时一次性肯定能爬上去的矮墙,我居然没能很快的翻上去,被追过来的人拉住了我的脚,从围墙上面拖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不过他们没有打我,而是两个身材健壮的混混把我夹到了他们摩托车上,一前一后的夹着我,跟着摩托车群,到了郊区的一个矮山下面。这个矮山上面有一个亭子,亭子旁边有一大块空地,是出了名的混混们开庭的地方,我和罐头被带到了亭子旁边的那块空地上,罐头走路都已经很蹒跚了,一身的灰尘,看上去很可怜,不过罐头的眼神依然很坚毅,真想不到罐头只是一个学生,就这么有量,他这样的当学校里面带队的,也无可厚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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