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是她熟悉的孩子的笑声。但此时的她不相信这会是笑声。
李曼青急了,先叫了一声“大双”,“别怕,妈妈在这儿,别哭啊……”
等她跨过门槛,看见屋内情形时,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险些没把自己给卡死!
只见原本红粉相间的毛毯上,趴着黑压压一片……狗毛。
两个小白玉团子就被簇拥在一片狗毛里,还“咯咯”笑个不停。
大双见妈妈,立马抬起头来对着她笑,笑出粉红色的牙床,有口水顺着下嘴唇递到口水兜上,李曼青正想笑呢,就见有只大狗伸舌头去她围兜上“嗤嗤”两下……把口水给舔干净了。
然后,大双笑得更欢快了,小手揪住大狗尖尖的耳朵,使劲拧了一把……
李曼青害怕得眼睛都不敢看了!
她的闺女,怕是个缺心眼!
然而,那只大狗却听话得很,任她使劲揪了两把,眼睛都不眨一下。另外两只还顺着毛毯匍匐过去,又帮她口水兜给舔了。
李曼青“嘬嘬”两下,三只大狗立马摇着尾巴来到跟前。李曼青把它们赶出去院子里,看着毛毯和两个闺女欲哭无泪。
这沾了狗毛狗跳蚤的毛毯可以不要,那……这两个被狗舔过的闺女,她还要不要?
“啊啊!”要抱抱。
“啊什么,瞧你那一身狗味儿!”李曼青骂过才反应过来这话,好像唐丰年也说过她。
怪不得男人说:“你们娘仨就是一样的淘气。”
她可不淘气,才不跟她们一样呢!
虽说,孩子不想要了,但……唉!李曼青叹口气,把老太太早就炖好的热水提去洗澡房,兑了满满一大盆温水,把她们衣服裤子全脱了,连头和小脚丫子也不放过,好好的搓洗了一遍。
她们的小光头已经慢慢长出头发来了,棕黄色浅浅的一层,她帮她们发根挨着头皮慢慢的轻柔的按了一遍,可能是力道太舒服了,大双还没心没肺的笑,“哦哦”叫着仿佛在说“再来一次”。
“怎么大白天的给她们洗澡?”老太太一面赶着往厨房冲的狗,一面问媳妇。
李曼青想着,照大双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以后和狗玩的机会估计还多着呢,顺便就跟老太太说了吧。
“她们刚才被狗舔了,也不知道舔到脸和手没,妈以后记得如果狗在外面,别让它们舔到孩子,万一舔到了,一定要及时帮她们洗澡,打香皂洗。”
老太太不以为然:“哦,这个啊没啥,丰年家几姊妹,哪个不是被狗舔大的?以前我和你爸下地,没人带你大姐,都放她在院里爬呢,有时候爬得睡着了,还跟狗睡一窝……不也好好的。”
最后总结一句:“孩子就是摸爬滚打长大的身体才好呢,别太娇气了。”
李曼青觉着,跟老人聊带孩子的话题,她永远是被鄙视的那个,在二十年后看来是很正常的注意事项,在他们看来就是“娇气”。
“我们高中学过,猫狗身上有许多细菌,会通过口水传播给人,尤其小孩子抵抗力弱,很容易感染的,到时候万一病了……”
对这种“书本上”的东西,老太太半信半疑,只得道:“好吧,那我以后给她们洗勤快些。”
李曼青这才笑起来,把孩子洗得香喷喷了,自己也顺便洗了一下,换下今天这身脏衣服,也没洗,就扔在洗澡房的大盆里,明天她还打算去一趟云安呢。
等吃过饭,已经两点多了,累得不行,干脆就抱着孩子回房睡午觉。
刚睡得迷迷糊糊呢,听见有人敲门,三只放养的大狗“汪”一声窜到大门后。
外头的人不敢敲了,老太太披着衣服问:“谁呀?”
“是李曼青家吗?”那是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
老太太以为是儿媳妇的亲戚,或者同学啥的,赶紧道:“后生等一下啊。”先把大狗关狗圈里去,确保不会跑出来了才开门。
“你是……警察同志?”
“你好,我是城关派出所的民警,请问李曼青是住这儿吗?”
“是……我儿媳妇怎么了?警察同志找她有什么事?”老太太急了。
在她的意识里,警察同志都是抓坏人的,只有做了坏事才会被找上门。
她赶紧辩解道:“我儿媳妇孝顺又听话,她还是高中生,讲文明,从来不会跟人红脸,更别说惹事了,警察同志是不是抓错人了?”因为着急,眼圈都红了,握着门闩的双手苍老又颤抖。
一身警服的小伙子愣了愣,笑道:“哦哦,老人家误会了,我不是来抓人的,不是你家儿媳妇中午报案嘛,我们初步核实了一下,来找她聊两句。”
“报案?报什么案?我媳妇怎么了?”老太太一听不是来抓人的,颤抖的手才停下来。
旁边过路的,见唐家门口站了个穿警服的人,都好奇道:“婶子家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老太太极好面子,强笑着说“无事”,又赶紧把警察请进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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