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回去呢,这一会儿功夫就卖光了……”
“婶子没事,家里还在烤呢,待会儿记着您的。”
因她生得好看,嘴巴又甜,东西也干净,老人们都喜欢她,常跟她拉家常。所以,哪个老太太以前是二小的,哪个是县政府妇联的,哪个是中医院的,她都一清二楚。
有热心的,已经开始问她们家大双小双要读哪个学校了。
“这……孩子还小,我们也没想过。”才几个月大呢,就是到学龄了,她也想让她们晚两年再上学。
“哎呀,你小闺女不知道,孩子教育就得从小抓,我孙子两岁就会背唐诗了呢,现在才五年级,初中的数学题都会做了……他们班主任都说,以后绝对是重点大学的苗子。”
说话的是二小退休的刘老师,干了一辈子教育工作,说起孩子教育问题来如数家珍,比如说她的哪一届的某个学生,考上哪个初中哪个高中,大学毕业在哪个单位大显身手……
二十年后这种“拔苗助长”的事多了去了,她一直坚信,不一定要上什么名牌大学,只要她们健康快乐就行了。
两岁的孩子,话都说不清呢,她哪里舍得逼她们背唐诗?遂只是笑着不说话。
“别怕,闺女,我还有学生在学校呢,到时候要上二小就是几句话的事。”
李曼青真心诚意感谢她:“多谢刘老师。”她不一定真去求她,但能遇上这种主动要求帮忙的老人,也不容易了。
正说着,就有人问:“是丰年家妹子吗?”
李曼青回头,见是个有点眼熟的男人,好像在哪儿见过。而且他问的话有歧义,到底是在问唐丰年的妹子,还是唐丰年他老婆?
见她愣着,男人龇着一口大白牙:“妹子不记得了?我是玲玲她大哥啊。”
李曼青恍然大悟:“哦哦,是起超啊,怪不得眼熟呢。”孟家人里她只见过孟玲玲母女俩,这两兄弟虽跟着唐丰年干活,但她也没接触过。
“昨天孟婶子不是才说要回来嘛,怎么今天就……”
孟起超红着脸摸后脑勺,“她……她不是要生了麽……我就……妹子放心,丰年哥那里已经同意我回来了,还鼓励我回来呢,说什么要看看孩子出生……但人家医生又不让跟进去看,等再出来就是个会哭的臭小子了。”
其实,唐丰年的原话是:没见过自己女人生孩子,就不会知道孩子的来之不易。那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一辈子也见不了几回。
“恭喜恭喜,喜得贵子了。”原来是生了个儿子,又问:“孩子妈好吧?什么时候办酒?”
孟起超兴奋得嗓音都哑了:“好,好着呢,我妈说等满月再办,我肯定等不了了,再过两天就走……对了,这是我丰年哥让带回来的信。”
李曼青接过那密封完好的牛皮纸袋子,也没当面拆,只用手指慢慢的摩挲着袋子,觉得它比一般信封厚多了。
可能是,写了许多许多话吧。
“丰年和我哥都好吧?”
“好呢,丰年哥好着呢,伤风感冒都没一个。志青哥也好,身子骨比以前壮多了。”刚开始高高瘦瘦,像个斯文的高中生,现在跟工地上的汉子混在一处已经分不出来了。
“你们在那边顺利吗?”
“还好,刚开始去,都没活计给咱们干,还是丰年哥能耐,找到以前他认识的包工头,带着咱们干了半个月,刚好原先粉墙的湖南人不干了,就让丰年哥接手。”
小伙子咽了口兴奋的口水,继续道:“我丰年哥可了不起,带着咱们干的活,所有老板都满意,还说要让咱们去跨海大桥上干呢,只是我们没本钱垫,可惜了……”
李曼青含笑倾听,又问:“那你们住在哪里?”这事她在电话里问了两次,男人都不说。
“刚开始是在工地上搭了个棚子,后来下雨,半夜会漏水,丰年哥就去跟老板商量,让咱们搬去他们工地宿舍,倒是不下雨了,只是……”他看着李曼青犹犹豫豫。
“咋啦?是你丰年哥怎么了吗?”她不知道自己有多紧张。
“也没什么事,只是大家都各有各的圈子,老乡只跟老乡玩,我们五个人去,刚开始不太好融入。”
李曼青松了口气。这倒正常,不管在哪儿,人以群分,这个“群”首先就是以地域来划分的。
“还……我……曼青嫂子别担心,我丰年哥不让说的。”
唐丰年比孟起超大了几岁,按理他该称呼李曼青“嫂子”的,但李曼青年龄却又比他小,他这声“嫂子”叫得难为情,故情急之下一会儿“嫂子”,一会儿“妹子”的混乱,也就没在意。
“没事,你悄悄跟我说,我不告诉他。”她俏皮的眨眨眼。
孟起超愈发不好意思了,“我得多谢丰年哥呢,要不是他,我……我的钱就找不回来了。”
原来是他们刚搬去工地宿舍时,因为接了小包工的活儿,有几个也不知是哪个省的,总看他们不顺眼,有时候上一天工回来,毛巾就不见了,洗脸的塑料盆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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