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是怎么会生病,我看她就是千方百计不想去学校!”
“昨天淋了雨,你别冲她嚷嚷行么?”
男人低沉嗓音伴随脚步声,由远及近。光只是声音,已经让雅南红了眼眶。这睽违了8年的声音,即便此刻带着苛责,落在她耳朵里,依然那样珍贵,那样难得…
雅南一次也不敢奢望,有朝一日,她还能够再见到父亲!
从前的她,只知道跟父亲斗气,吵闹。
仿佛气到了他,就是干了一件最伟大的事儿…然而,父亲去世后的那八年时间,她却一直活在悔恨与自责当中,无法自拔。
戚秉言推开门,只见雅南光着脚,眼睛红红地站在跟前,单薄的身子纤细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一般,说不心疼是假的。雅南她母亲去得早,他何尝不想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全给她?
只是这些年雅南实在被家里宠得太过任性刁钻,再不教,以后谁管得了她?
雅南喊了一声,“爸…”
见雅南这幅模样,戚秉言心里已经断定她肯定又干了什么蠢事。
这么多年,也只有在犯了错时,她才会主动叫他。
戚秉言心里烦躁,高声问了一句,“怎么连鞋子都不穿,不是说发烧了吗?”
雅南不知该说些什么,看着此刻父亲皱起的眉头,只想哭。她那时脑子是进了多少水,才会傻到认为父亲一点都不关心她…
“不想去学校就直说…”
戚秉言话还没有说完,雅南已经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他。
戚秉言不记得他们有多久没这么亲密过了,一时有些尴尬不适,手臂僵直地不知该往那里放。
雅南说,“爸,好久不见。”
戚秉言心头一软,以为雅南在抱怨他长期出差,没有陪她,“我要工作,要养家。”说话间,语气已经柔和了很多。
他不知道,雅南说的好久不见,是生死茫茫地整整八年…
重生后的雅南18岁,两年后,戚秉言坠楼身亡。
从此,戚家一蹶不振。
“秉言,医生说要晚一些过来,要不要先给南南吃点退烧药…”郝静姝神色慌张地转进房间,看到雅南,踏入房间的那只脚条件反射似的缩了回去。
雅南从来不许她进入这个房间。
郝静姝是戚秉言二婚对象,人长得不漂亮,气质也不出众,同雅南生母完全没法比,站在戚秉言身边时,不像他妻子,倒像是个家政嫂,唯一特别一些的,大概是做得一手好菜。
雅南那时不喜欢她,自然看到不到她的好。
然而,当她被所有人抛弃,正是这个被她嫌弃,鄙视的女人,打工供她完成学业、还债,娱乐圈那么乱,只有她,一直守护着自己,直到最后…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雅南都欠她一个交代。
不过不急,她们还有一辈子。
“阿姨,我没事儿,不用叫医生了。”
雅南微笑着接过郝静姝手里的药片跟水,一仰脖子,吞了下去,“谢谢,阿姨。”
郝静姝有些不知所措,看了戚秉言一眼,戚秉言摇头。
她进门十几年,雅南除了头几年叫过几声阿姨,长大后便再也不愿意叫她,和颜悦色地说谢谢?她连想都不敢想!
“真发烧了?”戚秉言试探性地问。
“爸…”雅南无语。
戚秉言面对撒娇示弱时的雅南毫无办法,她小脸一耷拉,他什么原则都可以打对折,“既然生病了,今天就不用去学校了,在家好好休息,我帮你请假。”
戚秉言出门,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雅南,欲言又止。
“爸,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跟雅风的事,我听你婶婶说了,你怎么想的?”
“啊?”
雅南回忆了很久,才想起父亲说的事儿,到底是什么…
年初,学校要从学生里挑选一男一女作为100周年校庆的形象代表,印在学校宣传册上。男生毋庸置疑定的是呼声最高,且已经转为职业网球球手的余嘉树,而女生,校方却纠结了很久。
雅南是大热门,因为长得漂亮,舞蹈更是一绝。
而另外一个大热门,却胜在才华横溢,温婉端庄。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上辈子,到死,雅南也没有看得透的女人,戚雅风,她的堂姐。
校务网站上,雅南的票数曾领先雅风一大截,然而,结果公布,学校却定下了雅风。雅南正是因为不满学校暗/箱/操/作,昨天才会跑去通宵喝酒,还淋了个透湿回家。
前一世,雅风最后称病,将这个名额让给了雅南。
雅南如愿被登上校刊,却在学校里留下了一个自私小气的名声,在家里,同样被父亲训斥责骂,她那时又有多开心呢?
“不过就是学校宣传册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当我再长大一些,给爸公司当形象代言人,好不好?”雅南挽住戚秉言手臂,宛然一笑。
雅南一向好强,见她释怀,戚秉言也松了口气,“用心读书,别老想着这些有的没的。”
说是这么说,手却是没推开雅南。
身侧传来一阵咳嗽声,雅南回头,正是婶婶郁和铃,她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甄静淡雅地小姑娘。不细看,谁也看到不出小姑娘眼底那一抹不甘与怨恨。
“怎么起来了,感冒了可不行吹风的。”郁和铃亲近地伸手,雅南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这是第二次,郁和铃从雅南脸上看到防备的眼神了…
郝静姝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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