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点,王忱没有带徐东,独自驾车从酒店开到了秦聆的家中。
“哎唷,小万先生,你又来啦。”保姆得到秦聆的叮嘱,很小声地把王忱领进来,“太太在楼上看电视嘞,我去帮你叫她哦……你买的这是什么?”
王忱低头看了眼手里活蹦乱跳的黑色塑料袋,一笑:“买的虾,赶在超市关门前去买的,不用喊小聆了,我自己弄就行。”
保姆坚持:“要喊的要喊的,太太嘱咐过了。小万先生你先忙,我上楼去一下就下来。”
“好。”
王忱也不知道秦聆是怎么和保姆交代的,所以没敢多说,生怕被保姆误会自己是来和她主家私通的小鲜肉,回头再捅到秦聆老公那里去。
做过两顿饭,他已经有点熟悉秦聆家的厨房了,一分钟都没耽误,王忱直接找了围裙套上,淘米,拿高压锅煮上白粥,然后接上一盆水,开始处理虾。
很奇怪的,当他知道自己是在为秦阅做事的时候,那种迫切要回到对方身边的急躁心情仿佛都得到了安慰。
就好像他已经回到了从前的身份,过起了与这近十年殊无二致的生活。
安宁,平静。
“嚯,鲜虾啊,嫂子大手笔噢!”
王忱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骤闻一声女孩的娇呵,差点直接把盆掀了。刚要回头,他又见秦聆顶着一张敷满黑泥面膜的脸凑了过来,腿差点也跟着软了:“我的妈啊姑奶奶,你倒是洗个脸再来……吓死我了。”
秦聆毫不见外地嘻嘻笑,“纪梵希的呢,死贵,可不能说洗就洗……哎,大晚上,你买虾干啥?不做羊肉烩面了?我还没吃够呢。”
“煲粥啊。”王忱动作麻利,“也不能天天吃羊肉烩面啊,你哥最讨厌一礼拜吃到重复的东西了,前一晚的剩包子他都不吃,我以前都是装饭盒给孟楷隶拿回去吃,省得浪费。”
“真的假的啊……那我前几周一直给他煮小米粥??”
王忱笑了,“没事,小米粥养胃嘛,挺好的,就是你这半年都别想从你哥那儿要钱买新包了。”
秦聆一脸痛苦地捂胸口:“他怎么都不和我说啊。”
“你哥是那种会说的人?”提到秦阅,王忱嘴角的弧度就控制不住持续上扬,“你得自己看,不信你做两顿一样的菜,你哥肯定一筷子都不动重复的。”
秦聆抱臂看着王忱忙活,那些关于她哥哥的事情,似乎是刻在对方骨子里一样。
而这样并没有机会在爱人面前表功的付出,对王忱来说,依然甘之如饴。
“哎,发什么呆?炒锅呢?”王忱处理好虾线,把虾的头部和身体分开,“我炒个虾油,明天早上过来可以给你哥弄个虾油鳝丝面。”
“哦……这边,你明天早上还来?不用回剧组?”
王忱点头,“嗯,暂时不用。”
“那你考不考虑……呃,和我哥坐下来谈一谈?”秦聆小心地建议,“我可以陪着你,也算是一个证明吧。”
王忱的动作微微一顿,“好啊。”
此言一出,秦聆和王忱同时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里。
就算王忱并不心虚,即便秦聆眼下已完全信任对方,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对于说服秦阅并无十足把握。
两个人对了眼神,彼此都闪过一丝退缩的尴尬。
秦聆摸了下脸,低声说:“我面膜干了,得去洗掉了。”
王忱点点头:“嗯,你去吧,不用急着过来,粥煮好了我给你发微信,你再给你哥端上去。”
“嗯。”
秦聆小心地把厨房门关好,缓慢地上了楼。
王忱却似乎再没有力气去炒虾,他抱着锅,随便在厨房里坐了下来。
如果他是秦阅,他会有什么样感受呢?
深爱多年的人猝然离世,扮演着生命中一个重要支柱的部分轰然倒塌,一个人经历、承受、煎熬。
在这个时候,有另一个人,一个有着迥然不同的相貌,截然相反的性格,站出来声称是他已死的爱人。
他会相信吗?会感到庆幸吗?真的会拥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吗?
高压锅开始滋滋滋的泄气了。
王忱的思绪被打断,举着炒锅站到了灶台前,任凭本能指挥着身体炒起了虾油。
虾头入火,一瞬间,香气四溢。
秦阅从楼上拿着水杯下来的时候,首先察觉到的,就是从厨房的门缝里散出来的熟悉的虾香味。
应当是刚炒好花椒油,虾头下锅的那一阵味道。秦阅自己家里是开放式厨房,他不忙的时候,多半都陪着王忱做饭,所以极熟悉王忱炒菜的一套习惯和流程。
王忱其实很喜欢吃辣,但是,因为一些不能描述的原因,他经常不方便吃辣,所以王忱很喜欢用花椒炒油,就为了吃那股麻香。两人共同相处久了,秦阅自然慢慢也习惯了王忱的口味。
此刻,空气里掺着花椒香气的虾味几乎立时就召唤了秦阅对王忱的记忆。
他不受控制地将水杯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绕过拐角,一步一步走近厨房。
灶台的火还在烧。
王忱拿着锅铲扒拉了两下虾头,一手利索地端起锅,一手用铲子压住虾头,将炒好的虾油倒入碗中。
与此同时,高压锅的热气差不多泄完,他掀开锅盖,将剥好的虾仁和姜丝、葱花一起放进高压锅里,转小火继续煮。
虾油是明天早晨用来给秦阅做鳝丝面的,虾仁粥是今晚的宵夜。
而最后锅里的剩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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