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的想替她擦眼泪,可他一路奔波,手上衣服上都是灰尘,对着妹妹那张豆腐般白皙的脸,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急得他那张小麦色的脸都泛起了红。最后无奈,只得一把将燕清歌搂进了自己怀里,力道之大,咚的一声,正好撞上他的胸膛,撞得燕清歌额头隐隐作痛。
“噗嗤!”
燕清歌突然破涕为笑,二哥莽撞笨拙,从来不知道逗乐女孩子的方式,总是弄巧成拙,若放在从前,燕清歌只怕要叫着痛去跟大哥燕凌告状,然后大哥就会狠狠敲二哥一个栗子,二哥也不喊痛,而是憨憨的笑着,用手挠着后脑勺,说对不住念念。
听见她笑了,燕骏便把她放开,也嘿嘿的笑着:“念念不哭就好。”
“又折腾念念!”
一个十六七岁的儒雅少年走到燕骏身后,他与燕清歌一样,都长得像母亲,五官精致秀气,多年来生活在军营里,让他多了几分男子气概,看起来很是俊朗。
燕凌瞧见燕清歌的额头上红了一片,便肃着一张脸,往燕骏头上招呼了一个拳头。
燕骏仍旧嘿嘿一笑,道:“这次念念不是没喊痛嘛。”
那憨厚的样子,惹得几人都笑了起来。
“有伤别出来吹风。”
燕准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他刚过四十的年纪,长年征战在外,风霜雨雪都在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也依稀看得出来年轻时候的剑眉星目,如今的燕准看起来就像是一把浸透了鲜血的大刀,不苟言笑的样子,越发气势逼人,叫人心生敬畏之心。
这便是最疼爱她的爹爹,为了她把整个燕家都赔了进去,戎马一生却得了个叛臣贼子的下场。
听说,被压上断头台时,爹爹不肯认罪,也不肯下跪,最终是被生生砍去了双腿,四名大汉硬压着爹爹才将头颅砍了下来。
一身忠骨,一条硬汉,就这样没了。
想到这里,燕清歌的心里突然猛地一绞,痛得她倒抽了两口气。
若没有二房和赵修齐的算计,若没有她的痴心愚蠢,燕家何必至此?
幸好,幸好还有时间,幸好爹爹和哥哥们都还在。
燕清歌很快便调整过来,吐了一口浊气,笑意盈盈的上前拉着燕准粗糙的大手:“爹爹,大哥,二哥,你们还没用午膳吧?先去我那儿吃一些。”
说罢便拖着燕准往安歌院里走。
燕清歌的身子还没长开,才刚过燕准的腰,她抬头望着自己爹爹说话。燕准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有耳尖泛出来的一点红泄露了他的情绪。
燕清歌吃吃笑着。
要是那些将士知道,统领千军万马威震四方的大将军,是个被女儿拉着手撒娇便会脸红的普通人,只怕都会大吃一惊。
得知燕准他们提前回来的消息,整个安歌院都忙碌了起来。
燕清歌带着白芷亲自去了大厨房安排午膳的菜式。
又让袁烈去前院拿了一些换洗的衣物过来,由红柚青兰紫萝服侍他们爷仨简单洗漱更衣,原本这是不合规矩的事情,但他们回来得急,也没提前通知一声,只能先在安歌院里整理一番,总不能满身尘土的上桌吃饭吧?
如此忙活了大半个时辰,他们一家四口总算是在饭桌前坐了下来。
一家人吃饭,便没有那么多讲究,也没有让丫鬟站在一旁伺候,燕清歌替燕准、燕凌、燕骏依次盛了一碗汤起来,问道:“不是说过了二十才能入京吗?爹爹和哥哥们怎么回来得这样早?”
燕凌和燕骏喝汤的动作都是一顿,不约而同的望向燕准,见他脸色不是太差,燕凌便将汤碗放下道:“半路上得到消息,说你替皇上挡了一剑,我们便先赶回来了。你放心,我们先进宫去见了皇上再回的府里。”
“对了,还没问你伤势呢,重不重?好了没?会不会留疤?”燕骏坐在燕清歌旁边,拉着她又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一叠声的问道。
燕清歌笑了,扒开自己二哥的手,道:“皮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陛下赏了上好的伤药,不会留疤的。你们放心好了。”
听她这么说,燕凌和燕骏都松了一口气,却见燕准把喝光了的汤碗往桌上一放,从那一成不变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来,但他眼中的挣扎之色还是没能逃过燕清歌的眼睛。
停了片刻燕准才道:“……你好好养伤。”
“真的已经好多了,徐太医每日都会出宫来替我诊治,还让我多出去走动走动呢。爹爹,你就别太担心了。”燕清歌笑得眉眼弯弯的,夹了些菜到燕准碗里。
燕准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接着又一言不发的低头吃起了饭来。
为了配合燕清歌,他们三人都已经尽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燕清歌这两个月的近况,生怕她过得不好,受了欺负。听燕清歌说她能拉开那把紫檀木龙筋雕花弓的时候,燕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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