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二房不解了一阵。不过见后来她们两人再也没有通过书信,那一本策论也是庆功宴上丁怜卿自己提过要送给燕清歌的,燕允与二夫人便猜想,这应当是张家不希望被人看出端倪,用来维持表象的动作罢了。
于是二房这些日子又安静了下来。
燕清歌大概猜到了燕允心中所想,她也乐于让张家替她背这个锅。过早把自己暴露在燕允面前,可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而她之所以没有再与丁怜卿通书信,是因为她忙于替燕凌筹办婚事,丁怜卿忙于准备出嫁,两人都不得空罢了。
如今知道二夫人有燕允在上头压制着,不敢轻举妄动,燕清歌便趁这个机会,把原先御赐的许多好东西都加到了燕凌的聘礼单子上。
二夫人瞧见那张单子上的内容,差点没气歪了鼻子。那里头的许多东西都被她内定着打算将来做燕清媛和燕清楣的嫁妆,燕清歌手里又没有账册,她怎么知道府里有这么多好东西的?
“二婶婶兴许不清楚,咱们大房这些年收过的赏赐都是单独记录在册的,由外院燕总管保管。就怕东西太多,将来少了一样、坏了一样,都是藐视皇恩的大罪。这回为了大哥的聘礼,我便去求了爹爹把那本子拿了出来,一看果真有不少好东西,抬去张家一是显得我们重视丁姐姐,二是感谢皇恩浩荡。二婶婶,您说是不是啊?”
燕清歌笑盈盈的说着,二夫人却差点没被她气得呕出血来。
她能说一句不是吗?她要是说了这句不是,那便是二房不重视丁怜卿这个长孙媳妇,那便是二房不谢皇恩!
这丫头果真是不简单,在宫中住了几日竟变得这般伶牙俐齿起来!
即便二夫人的心在滴血,她也不得不扯起微笑称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金银财宝往府外抬。
……
燕清歌每日忙着张罗燕凌的婚事,还要准备女学校验的功课,真真是忙得天昏地暗。
二房这段日子也算是安分,即便燕清歌从二夫人嘴里抢了那么多好物件,也没有激得二房跳脚,反倒在老夫人面前越发乖顺恭敬起来。
每一日的晨昏定省二夫人都来得勤恳,面对老夫人的冷言冷语也没有露出半分不虞,做足了一个知错能改的孝顺媳妇模样。
而燕清楣与燕清悦也十分殷勤的侍奉在老夫人面前,与草包的燕清媛不同,她们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老夫人本就对燕清楣青眼相待,再加上老人家上了年纪,自然是喜欢儿孙绕膝那般热闹,渐渐地,对二房的不满便消散了许多。
眼看着二房的人在老夫人面前得的好脸色越来越多,燕清歌也不动声色。
她心里清楚,要让老夫人厌弃二房,单靠这点小打小闹是没有用的,蛇打七寸,必须找出最痛的地方下手。
正好袁烈那边传来了消息,燕宁当年带去何家的陪嫁心腹都被放出了府,并未跟着何家一同抄家,从这些人嘴里并未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而燕宁去世那夜,特地放了四个丫鬟出府,派出去的人打探了半个多月,这才摸到一些蛛丝马迹,只找到了其中一个丫鬟竹意的踪迹,说是竹意已经逃出了京城,往她老家河间的方向去了。
“看来其他三个已经凶多吉少。追着竹意的肯定不止我们一批人马,务必要在二叔的人找到她之前把她带到我这儿来。”
燕清歌细长的指尖在茶几上有节奏的敲着,眉目稚嫩,却透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她的嘴角微微勾起,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着不知名的光:“这个竹意或许能帮我一个大忙。”
“是,属下这就安排。”袁烈应下此事,又道:“主子,陈秀才那里有动静了。他把陈姑娘沉了塘。”
燕清歌挑了挑眉。
上一世就是陈秀才发现了发现了两人私通的事情,要把自己女儿沉塘,长柳为了保住她腹中的胎儿,便去求了二夫人,如愿将那陈姑娘救了回来,但他也被燕家扫地出门,这件事在下人之间传得很凶,燕清歌也是偷偷听了仆妇们议论才知道的。
如今长柳死了,不代表二房就会歇了算计大哥亲事的心思。若让二房的人再利用长柳的死来做什么文章,燕清歌不觉得自己能及时应对,她现在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很多事只能防范于未然,所以她让袁烈派人盯着所有与长柳有关的人的动静。
眼下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一切都风平浪静,那陈姑娘也按照上一世的轨迹被她爹沉了塘。
想来这件事应该可以放一放了。
燕清歌便让袁烈撤了人手,不再把心思放在长柳这件事上。
只是可惜了陈姑娘一尸两命,倒是无辜得很。
如此唏嘘一番,燕清歌便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却不料就是这么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在不久的将来会将她打个措手不及。
☆、第68章 慈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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