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语地读课文;时而转身在黑板上涂写, 墨色的长发在她腰间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一举一动都是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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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 天气渐暖,毕业季临近, 季宽完成了在英国的所有课程回国。
安鹏带着一帮同学浩浩荡荡迎接季宽荣归故里,同时,也没忘了叫上了秦嘉年。
到达厅, 季宽推着一摞行李箱出来。
一个眼尖的男生看见季宽,小跑着迎了上去, 身后的人也呼啦啦地跟了过去。
六、七个男生对着季宽又是扯衣服,又是搂肩膀, 恨不能挂在他身上。
秦嘉年跑不过这些男生, 只能跟在他们身后,抻着脖子往前看。
季宽和同学们寒暄一番, 他侧过头, 看见秦嘉年正歪着脑袋看他。
上次见她的时候还在下雪, 现在已经过了草长莺飞的季节了。
她换了一件浅粉色的卫衣, 一条牛仔裤, 把她的线条勾勒得清晰可见。
以前刚过肩的头发也已经快要及腰了。
小姑娘似乎长大了许多。
季宽定定地看了半天, 然后慢慢走近她。
秦嘉年抿着嘴唇,笑盈盈地看他。
季宽摸了摸她的头发,微微弯腰靠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想我了吗?”
秦嘉年的脸蓦地红了。
她动了动嘴唇,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季宽双手插在口袋里,笑得春风得意。
一行人跟了上来,大家边说笑边从机场打车回学校。
安鹏跟秦嘉年、季宽一辆车,他坐在副驾上,秦嘉年和季宽坐在后排。
从机场到学校的路很长,秦嘉年有些困倦,她闭着眼靠在车窗上。
安鹏倒是一路都没闲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学校里的事。
他说,季宽就安静地听着,偶尔轻声应和一两句。
安鹏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放低了声音说:“对了,你还记得娜迪拉吗?她回淮大当老师了。”
季宽看他一眼没出声。
安鹏瞥一眼熟睡的秦嘉年,啧啧两声,不怀好意地笑了。
季宽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安鹏灵巧躲过,转身坐回椅子上。
秦嘉年的眼珠动了动,却睡意全无。
学长应该是认识娜迪拉老师的,她想,她没有听错,那天老师在教室外的电话是打给学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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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接到季宽后,秦嘉年和他就没再见过面,季宽临近毕业,有很多事情忙。
同样忙的还有师允。
她一边忙着做毕业设计一边忙着实习,常常连续几天见不到人影。
这天,秦嘉年下了晚课回寝室,意外地在教学楼前碰见了师允,她正和一个女生聊得热闹。
秦嘉年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是娜迪拉。
她和两人打了招呼,准备离开。
师允叫住她,跟娜迪拉道了别,和秦嘉年一起回寝室。
师允显然最近都休息得不好,黑眼圈一大片,接二连三地打哈欠。
秦嘉年有些意外地问:“学姐,你和娜迪拉老师认识?”
师允略微精神一点,她点点头,“她也是淮大的,比我大两届。我记得她当时是学生会的副会长,那会儿我们早上要出早操,她会到寝室检查,每次都能发现我躲在寝室睡懒觉,一来二去就熟了,没想到最后竟然发展成了损友。”
师允笑了笑,回忆着刚刚入学时的情景,不禁感叹:“这些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没想到一转眼我都要毕业了。”
说完她就低下了头,颇有些感伤的意味。
秦嘉年安慰道:“要不你也回学校当老师吧,和娜迪拉老师一样。”
师允摇了摇头,“我可没有那本事,你不知道,当年娜迪拉在学校也是风云人物。”
她突然起了兴致,说道:“你不知道,当年季宽入学的时候俩人还传过一段绯闻呢。当时娜迪拉隔三差五就去找季宽,两人经常一起吃饭、去图书馆什么的。不过也都是传言,大家闲得无聊,总喜欢把条件优越的男女凑成一对。”
秦嘉年默默低下了头,像被海水淹没一样,难以呼吸。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她是在嫉妒,确切地说是在吃醋。
秦嘉年意识到自己对季宽有不一样的心思,并且看季宽对她的态度,应该也是有好感的。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自以为是的错觉呢?
秦嘉年鼻子发酸。
第二天,秦嘉年满满一天的课。
晚上的时候,她在操场上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摸出手机,拨通了季宽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
“你好。”是个女声。
秦嘉年看了一眼屏幕,确认没有打错,她说:“请问季宽学长在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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