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密布,山林间处处沾满了透亮的露水,湿滑泥泞的道路上不时能看到一些动物的脚印。道路不远处有一名少年正坐在树下,他面前有一堆篝火,篝火上飘着一丝青烟,显然是快要熄灭了。
少年站起身子,整了整衣服和腰间的长剑,抬头看向满是乌云的天空。
“不知不觉快一年了”少年感叹了一声。
这少年正是在石府习武的布尘,他脸上的刀疤已经不再明显,额头前杂乱的发丝已经快扎到眼睛了,笔直身形与前几个月相比也壮实了不少。
“呸。”
布尘从嘴里吐出一块骨头,眼神飘向不远处的一具角鹿的尸体,而那具尸体刚刚帮他填饱肚子。
天色阴暗,黑压压的云层好似要坠下来了一般,布尘决定加快脚程返回镇里。
“今天采摘的七芥子数量不多,希望回去后石老头还没回来,要不然又是一顿骂”
摇摇头布尘浇灭了火堆,抬脚向山下走去。
一路上碰见的动物不少,只不过布尘每每转过头这些动物便消失了,而有胆子大敢接近他的,都会留下一地的血肉碎块。
自打布尘修炼了六脉后,他那个一直没有威力的锻体剑法,一下子便显露出了杀机。只要运起六脉心法,这锻体剑法的前半式便成了另外一套剑法,削石如切泥,每一个架势通过六脉中的灵气都变得如狂风一般暴虐,其速度已经让常人无法匹及。
而锻体剑的后半式,虽然耍的出来,但灵气不够,使用起来总是没什么威力。
布尘把这运行方法大致熟悉以后,这山上动物就急剧减少。少年心性,刚学到的本事当然要大肆玩闹一番,只可怜这山上的动物祭了他的剑。而布尘用这剑法杀的最多的,就是刚刚给他填饱肚子的角鹿了,谁让它们在山上数量最多了,所以布尘干脆自己给这个剑法又重新起了个名字杀鹿剑法。
布尘嘴里哼着小曲儿迈着大步在山路小道上行走着,走过的路面上都是动物的尸体和被切碎的石块树枝。
突然不远处草丛里耸动了一下,布尘警觉的握住腰间的剑柄双眼看了过去。
“看这动静,块头好像挺大的,难道又是一只角鹿?”
心下想着但手里的长剑却出鞘了,布尘微微移动脚步站稳身形,若是有什么不对的他能够第一时间逃走或者击杀。
“哎”
一声叹息从草丛里传出,紧接着一个苍老的人影从草丛中冒了出来。
老人两鬓斑白年龄颇大,背脊微微弯曲,手上拿着一把锄头背上还背着一个大竹篓子。
老人微微颤颤的走出草丛,向布尘走了过来。
“是小尘啊。”老人抬起头面带微笑的说。
布尘放下长剑,一脸笑嘻嘻的说道:“陆老您怎么上山了?”
这老头叫陆天生,是镇子上医馆的大夫,平常镇子上有人患了什么病都会去找他帮忙。只要陆老出手往往能够药到病除,镇子上和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称呼他为神医,因此这陆大夫在镇子上名望还是很高的。只不过老人家年事已高平常也很少出来走动,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在这里遇见他。
陆老咧嘴一笑道:“小猴子今天回城里去了,我这把老骨头只好自己出来采药了。”
布尘上去接过药篓背在身上:“嗨,陆老不是我说你,小猴哥不在不是还有我吗,上山时你喊我一声,我帮你老人家采嘛,也不值你自己上山来操劳啊。”
“哈哈。”
陆老大笑了几声,看着布尘笑道:“尘小子,采药可不是上山挖一挖就行了,还要会辨别药性,上午采的和下午采的药效都不一样,每一株药草如果年限不到也没办法入药。就拿你现在揣在怀里的七芥子,你知道他的药效吗?”
陆老看着布尘一脸好笑的摇了摇头。
布尘无话可说,确实他又不是医馆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自己只不过是应石奋的要求上山而已,不然自己怎么会跑过来。
“行啦,采药就不用了,帮老头子我背着药篓就可以了,正好石奋那小子找我要几味药,一会儿下山和我去医馆坐坐。”
陆老喊石奋叫小子,对此布尘也并不在意,听镇上的人说石奋三十年前才来庆州,而那时候陆老就已经有八十多了,石老头被叫一声小子也没矮辈分。
“好嘞,我就在前面领路了。”
布尘把药篓接过来背在身上转过头说了一句,领着陆老就沿着山道向下走去。
天空如积压着墨印般阴沉,连空气中的微风都带着一丝水汽。不多时这雨终究是下了下来,虽不是倾盆大雨,但随着微风飘下的雨水还是沾满了布尘的衣衫,湿润的衣服贴在身上很不适,渐渐地布尘有些烦闷了,背上的药篓他也会不自觉的用力拽着。
下山的路还算平整,因此没过多少时间他们就已经到了镇子上,而陆老的医馆就坐落于镇子大门口处。
当两人打开紧闭的医馆大门走进去后,布尘才终于把自己烦躁的心情安抚下来
坐在炭火旁,看着不远处正在捣药的陆老,布尘默默地从身上取下已经沾湿了的衣服,放在火盆上烤着。
“对了,小尘你不是说要帮我采药吗,你旁边有放着一本书,自己翻来看看。”
陆老朝布尘说了一句,手上端着一碗药末走了过来。
布尘听到陆老这话脸上一愣,向旁边的药柜看去,那里正随意的摆放着一本古朴的册子。
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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