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真人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直接重伤一人,下手狠辣,一点都不似佛修那般宽宏大量。
不过他也确实不是个佛修,只是个喜欢以佛家人自居的道修罢了。
他之所以会披僧衣、握佛珠,乃是秉承了多年前跟在圆智大师身后的习惯。虽不是佛修,但跟着圆智大师那等德高望重的真佛修时间久了,也就自然而然地感染了一些佛家之习。
就好比此刻,他才一掌拍去,将那突然出刀的修士拍得吐血后,他竟直接双手合十,神色瞬间从暴怒变得平和,口吻也是变得极其悲天悯人。
他闭眼道:“贫道多年不怒,不想今日竟动了怒,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还请道友恕罪。”
吐血修士:“……”
你把我打伤,让我吐了血,然后你怪我是我让你动怒,还叫我原谅你?
这、这……
这简直岂有此理!
原本那修士吐了两口血后,已经不再吐了。可听了无色真人的话后,他没能忍住,嘴一张,又吐了口血出来。
被气的。
尤其转眼看到自己刚劈出去的那两刀,一刀被孙勉随意挥了挥佛杖,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去;一刀劈在“千面”金钟上,也是未起半点涟漪就消湮了去。
那自诩为极惊艳的两刀,就这样半点作用都没发挥出来。
他看着,忍不住又吐了两口血。
这回却是被自己给气的了。
一时间,血色弥漫,这人身上大半衣服都被血染红,衬得脸色苍白到了极点,看起来颇为凄惨。
当即不少人都对无色真人升起了警惕之心,将他从上到下给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企图能看出什么来。
来时还没注意,只觉这人看起来是个半吊子道修,满口佛家言论,给人一种很不着调的感觉。
但就凭他刚刚那一掌,分明是随手一掌,却能将那结丹入门的修士给拍得直接失了战力,还连吐那么多血。众人立时觉得,这个无色真人,应当是个深藏不露的厉害人物。
否则,寻常人谁能一眼认出“千面”?
也就他这样曾侍奉圆智大师左右的人才能认出,别的人,想来就算是无量寺里的诸多僧人,乍一见到孙勉手里的金钟,也是根本认不出来的,还谈何孙勉所说的“近来才得知”?
早该几年前孙勉才拿到“千面”的时候,被无量寺人看到,就已经知道那金钟是圆智大师的东西了。
如此,这个无色真人,本身实力强横,又与圆智大师有莫大牵连,众人能不惹便不惹,不然自己也要像那名修士一样,直接被拍得血流不止。
不过那吐血修士并非是独身一人前来截杀洛紫,他是有同伴的。
看他吐血,同伴不及多想,也是立即就从藏身的树林里跳出来,“唰”一下长剑出鞘,剑尖直指无色真人。
同伴声色俱厉,震怒不已:“纵然插手不对,可无色道友下手未免也太重了些?!还是说,道友同那凌云宗长老本是一伙的?我们目标相同,都是要取洛紫尸首回去复命,可道友却二话不说便伤了我友人,这岂非是要替凌云宗长老清场?!”
这话一说,树林里陡的寂静一片。
不过这寂静很快就被不知何时恢复了原状的瀑布水声给打破。
面对包括同伴在内的众人质疑的目光,无色真人左手佛珠一捻,右手里的乌黑长剑也是随之轻轻转了转。
那乌黑长剑原本是带着点杀气的,可那佛珠一捻,杀气立时便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无色真人看着面前那暴怒的同伴,忽而一笑,笑容半是慈悲半是戏谑,十分的怪诞。
“千面”里的洛紫看着,忽然觉得这人很是有些意思。
慈悲是为佛,戏谑是为道。
这人,这么一副皮囊之下,藏的究竟是佛心还是道心?
无色真人哪里能得知洛紫的想法,只开口道:“道友,你误会了,我并非要替凌云宗长老清场,我和长老这可是第一次见面,哪来替他清场的交情。”
说完,他一抬眸,看了孙勉一眼,便将目光重新定格在了孙勉手中的佛杖上。
“不过是我与长老就‘千面’相谈正欢,却被你友人打乱,这便一时动了怒、出了手。所以我方才——”说到这里,他又是一笑,“我方才,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嘛,你友人都不说话了,道友又何必咄咄逼人?”
同伴听了,转头一看,就看友人好不容易不吐血了,结果无色真人这话一说,友人面色蓦地一白,又吐了口血出来。
而不知是不是之前血吐得太多,导致现在体内已经没有太多血可以供人吐了,友人这口血吐得十分艰难,殷红的血液滴滴成串,从嘴角慢慢流出,染了脖子上最后一点没有血污的地方。
这哪里叫不说话了,这分明叫不能说话!
同伴看着,只觉这血十分刺眼,然后更加震怒,手腕一动,才垂落下少许的剑尖,重新指向了无色真人。
剑光渺渺,怒气森森,无色真人的目光,倏忽一寒。
要开杀戒了?
洛紫看着,觉得今日这第一战,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加无趣。
他动了动手,掀起衣摆,竟直接在没有任何实质阻拦的“千面”底部坐下去,然后继续看。
虽然无聊,但能打发时间,也不错了。
同伴却未注意到无色真人的眼神变化。
他只向无色真人举剑,一张脸上满是愤怒和被羞辱之意。
他“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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