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色朦胧,最是日出前最黑暗的时刻。
金銮殿上,一应大臣到了个七七八八,殿外仍有些许大臣急匆匆的赶了进来,在殿外微微整理一下仪容,随后进殿默默的寻找到自己的位置,静待皇帝的到来。
又过了片刻,一道尖锐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圣上驾到!”
一应大臣同时跪倒在地,高呼道:“恭迎皇上”
四名奴才抬着龙辇进了金銮殿,顺着中央留着的大道走向高台龙椅去,老皇帝懒散的靠着,眯着的眼睛敲得两旁跪倒一片的大臣,露出十分享受的笑容。
老皇帝下了龙辇,随后躺卧在龙椅上,早在一旁等候的大内总管贵公公随后连忙伺候在其左右。
老皇帝又看了一眼高台之下的众多大臣,才喊道:“众位爱卿平身。”
等得大臣们全都起来后,贵公公上前一步高呼:“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站得右列靠末一武将出列,喊道:“臣有事请奏陛下!”
一应人闻言望去,原来是建武将军卢成。
“且奏。”
卢将军高声道:“北齐郡自打入春以来,常遭蛮族骑兵烧杀抢夺,北齐郡群守李恪大人发来求援,臣请奏陛下许臣带兵评定蛮乱!”
贵公公听后,俯身在老皇帝耳边低声诉说着什么,老皇帝沉默不语,手搭在龙椅扶手上有节奏的敲着,那咚咚咚的声音在偌大的金銮殿上,清晰可闻。
不知为何,卢将军只觉得额头似紧张得有冷汗滴落。
终于,老皇帝开口了。
“朕且听说,那李郡守与蛮贼狼狈为奸,收刮百姓民脂民膏,既然狼狈为奸,何来求援一事?”
卢将军听得一愣,自是不解贵公公为何如此诽谤一郡郡守,待回神看见圣上神色不对,不由得一急,连忙道:“李郡守对大秦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此等勾结蛮夷之事!”
众大臣闻言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暗道要遭。
老皇帝勃然大怒,“卢将军这是在怀疑朕?!”一旁贵公公连忙低声道:“圣上息怒圣上息怒,卢将军与那李郡守昔日一同在太师门下求学,昔日同窗,难免义重,听闻这道消息自然是不可置信的。”而贵公公说完,隐晦的对着大臣中的一员笑了笑。该做的杂家都已经做完了,区区两句话,就能换来千两黄金,这买卖杂家喜欢!随后望了望位列众大臣之首的太师刘魏,心中冷笑。
底下已有些许大臣脸色微变,贵公公这一句看是帮卢将军解围,实则让其陷入绝境!更有聪明之人,察觉到贵公公的话中还牵带着太师大人,不由得心下骇然。
老皇帝听后,果然怒气更胜,“好个同窗情谊!李恪勾结蛮贼!而你卢成莫是要带着朕的兵马去投靠李贼?!来人,压下去,打入天牢!”
卢将军瘫倒在地,面无血色,无力的任由两位殿前侍卫拖着离去。而站在最前列的太师,见得门下学生竟因大内总管三言两语落得打入天牢的结果,忍不住出身,单膝跪拜高喊道:“陛下暂且息怒!微臣以人品担保,李恪郡守绝不会勾结蛮贼,卢将军自是带兵平蛮,绝无二心!还请陛下明察!”
就在太师出列之后,同样位列众人之首的三公之一,太保胡世伟,也出了列,对着太师冷冷的笑了笑,随后道:“太师的人品,放在以往,大家自然是信的,但是现在嘛陛下,微臣有事启奏,弹劾太师之子刘延!”
所有大臣闻言一惊,太保素来与太师不和,朝堂之上两人争斗多年,可这次太保弹劾的不是太师,而是刘延!刘延之名,他们也略有耳闻,其才华不逊色于太师年轻之时,平易近人之风尤胜当年太师,如此之人有何能值得太保这样做?
些许大臣脑海中灵光一闪,随后看着太师,无奈苦笑的摇了摇头,他们想到了昨日疯传整个大京城的那两首诗中,刘延赠与长公主的诗,一时间恍然大悟。几位太师门下学子,欲要挺身而出,可随后只能痛苦的不甘心的停留在原地,谋逆二字,但凡扯上点关系,轻则家破人亡,重则牵连九族!为了他们的家人,他们不敢,也不能站出来!
太师听后,身子不由得轻轻一颤,随后脑海思绪一过,嘴上却不弱道:“禀陛下,臣教儿无方,导致孽子赠求爱诗与长公主殿下,太保却是怕此诗败坏长公主殿下声誉。”
老皇帝怒气略消,却也不阻止两人的争辩,身为一个皇帝,帝皇心术铭刻于心,见得朝中大臣不和,更多的不是调和,而是保持平衡。
太保不屑的笑了笑,道:“太师真是诡辩,一首谋逆之诗,竟被得太师当成是一首求爱诗,难道,在太师的眼里,风花雪月不算求爱,倾国倾城才算的?太师莫要让你那孽子做那周魏王,倾尽整个大秦来博得长公主之爱?”
太师还欲辩解,却被老皇帝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所打断:“究竟是何诗可有爱卿说与朕听一听,好让朕好好瞧瞧这个敢倾朕大秦江山的小儿!”
太师心里一紧,手心被紧紧地握着已经快要出汗了,伴君数十年如伴虎,老皇帝的秉性他早已摸清。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太保胡世伟行动如此之快,本打算舍弃一切先行向陛下求婚,只要陛下应下,金口玉言,过后哪怕流言传入帝耳,延儿也已是驸马之位,以老皇帝对长公主的喜爱,自是不在追究延儿,可事到如今,他还尚未开口求婚一事,就已被太保将了军。念及此,太师内心长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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