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目。
沈逸辰正好低眸:“他叫乌托那,交你这个朋友。”
( ⊙ o ⊙ )!方槿桐惊掉了半个下巴。
乌托那?!!
***
她怎么可能没听过这个名字?
乌托那!
简直如雷贯耳。
恐怕整个京中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羌亚汗王家庶出的小儿子,终日不学无术,去年替羌亚汗王来京中朝贺,一眼相中了阳平,大呼美丽的姑娘,我愿用我的生命起誓,我想和你共度此生。
当时还在京中的闹市区。
当即就被阳平打折了一条腿。
后来才知晓人家是羌亚汗王的小儿子,是代替羌亚汗王来京朝贺的。
腿就这么被阳平生生打折了。
还好是个庶出,不受宠的。
阳平也是心大。
只是阳平这一壮举,闹得京中人尽皆知。
也顺带让全京城的人都知晓了,羌亚汗王的小儿子叫乌托那,被京中的阳平郡主打断了腿。
可惜方槿桐当时并不在场,后来听说后却调侃了阳平许久。
阳平恼火得很,一口一个她哪里知晓那是羌亚汗王的小儿子。只道街上冲出来一个奇装异服的外邦人,嘴里叼着朵红色的花,“噌”得一声就单膝跪在她面前。
阳平想也没想,抬起一脚,就将那只“单膝”踢折了。
……
方槿桐一直拿此事打趣阳平。
阳平也一脸无语。
谁知她今日竟会在凉茶铺子里遇到这个传闻中的“登徒子”?
其实莫说是阳平,就连她都觉得这个乌托那行事与常人不同得很,不知道是不是不同地域和文化的关系。
总归,遇上了乌托那,这一路回京也算不得无聊了。
……
马车上,方槿桐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阿梧本在替她剥着桔子,见她拿着棋谱笑出声来,莫名看她:“小姐是还在笑刚才那个乌托那吗?”
“是啊,”方槿桐放下册子,心情愉悦拿起桔子往嘴里送:“你说,要是把咱们今天遇见乌托那的事情说给阳平听,阳平会不会连脸都绿了?这个乌托那还真是有些意思。“
方槿桐光是想想都觉得好笑。
一侧的阿梧便嘟了嘟嘴:“郡主的脸绿不绿奴婢不知道,但四小姐的脸今儿个算是绿了。“
那是,估计看了那箱金银首饰就魂不守舍了。
方槿桐想都不用想。
估计是肠子都悔青了吧。
她对方槿玉的内心活动不感兴趣,只想起来问阿梧:“对了,先前表哥说什么时候到京中来着?”
阿梧想了想,应道:“快的话还有两日,慢些的话就要三日,等明日一过,不看的棋谱得收起来了。”
厚厚的一摞呢。
“唔,好。”方槿桐连忙点头。
恰好狗蛋听着动静,呜咽了两声。
方槿桐便伸手,来回抚了抚狗蛋额头。
狗蛋舒服的“嗷呜”两声,又往她手上蹭了蹭,自觉得挪得离她又近了些。
方槿桐不停手,一边自言自语道:“呵,狗蛋,你说明日就回京了,我是该把你还给你主人呢,还是不还呢?”
沈逸辰的狗,先前就说了是请她代为照顾。
眼见着就要回京了——她想昧人家一条狗。
第41章 胭脂
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 古人诚不欺我。
果然的, 方槿桐梦了一宿的沈逸辰和他的狗。
梦里,狗蛋被沈逸辰抱走了。她厚着脸皮找沈逸辰讨要,沈逸辰却煞有其事地问她有什么旁的意图天地良心, 她能有什么旁的意图!她真的只是想要他的狗蛋而已!他偏偏不给她!她又气又恼, 结果沈逸辰拿出一盒香甜软糯的溜油饼来,她立即口水都馋出来了。他说她亲他一下, 他就给她, 结果她真的凑上去亲他。
简直是太可怕的梦了!
清晨洗漱, 方槿桐还在后怕。
这梦里不仅有狗蛋, 有沈逸辰,更可怕的是还有莫名乱入的溜油饼……
她怎么就对溜油饼念念不忘?
遂又想起浚县的驿馆, 沈逸辰在亭中同她对弈, 话不多,指尖落子的幅度很好看,彬彬有礼,掷地有声。临分别前,给她系上的带着暖意的披风, 还有锦盒里溜油饼的香气……再到遇见乌托那那帮人,她都险些以为双方要起冲突了,他却不卑不吭, 波澜不惊,他同乌托那说话时, 她分明听不懂,却句句都好奇,便每一句都满心期盼看他,等着他译给她听。明知道他的言简意赅和乌托那那帮人爽朗的笑声里应当藏着旁的,她还是好奇满满。
……她当真是魔怔了。
方槿桐将脸浸在水中清醒了会,才用毛巾擦拭干净,洗漱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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