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策心中略微惊讶,看了看面前的陈杅,小声道:“未曾想殿下对江南之事亦是熟悉,下官倒是有些不足了。”
陈杅听后微微一笑,道:“天下锦绣文华尽出江南地,从昕朝到现在的数百年间,赞美江南的诗句更是无数,是读书人向往之地,而我北雍虽地处边疆之地,但不可事事皆向往江南而全盘照搬,郡守大人以后还要多用些心。”
韩阳策听后微微一愣,然后点头道:“殿下说的是,而且江南三州之间亦有细微差距,而远离中原的北雍更不可全盘照搬来,一地一风情,终有不同。”
陈杅轻轻点头,淡淡一笑道:“听闻韩郡守的妻家是上雍郡李家李东阳的孙女?”
韩阳策听到陈杅问自己妻子的娘家,心头一紧,看这情况估计当阳郡的那个郡守头顶戴绿的传闻应该是真的了,但很快又庆幸自己早早便把妻子送回了上雍郡娘家,不至于像当阳郡守那般,便点了点头,轻声道:“正是,两年前在机缘巧合之下与李公结下了些缘分,便在那时认识了内子。”
陈杅听到后轻笑道:“恐怕不只是一些缘分罢?李公李东阳,西秦两朝上卿,至太武朝又任过户部尚书之职,如今虽不再过文朝事,但仍是一棵大树啊。”说道最后时,陈杅特地的加重了些语气,江南世家新秀与北地老牌世家结亲,不管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但只要如此,便是大树成林!
一场春秋,那些影响着一州甚至一国的世家门阀陨落无数,不知多少千年门阀倒在了一杆陈字王旗之下!
可春秋过后,百足之虫虽死不僵,仍是想着重建那百年低位千年世家的壮举!
出自江南士族的韩阳策听完陈杅所说,心中骇然,士族之间联姻本事常态,多少年来都是如此,可如今看世子殿下的意思,是对自己这等后系士族,甚至是北雍之地的所有不放心?
作为后系士族中的佼佼者,韩阳策没敢再从这种话题上接下去,自许王妃去去逝之后,当年因许王妃缘故而自江南来北雍的后系或就此扎根于此或重返江南去,而自己这等从江南远赴而来的则是两面都不讨好,平日里更是两面皆是小心联系着,这种事自是不敢多说,便小声道:“虽如此,但下关亦不敢自此假东阳公之名行事,更不敢因内子之故而骄纵。”
陈杅听后轻轻点头,双手负后,并不估计街上的百姓客商还有身后跟着的大队文武官员们,轻声道:“自江南来北雍已有多少个个年头?可还曾习惯?”
韩阳策听后迟疑了会,道:“已近五年,建嘉三年以进士之身入雍州,两年前升至寂云郡郡守,而雍州虽远离江南,但亦是山清水秀之地,所以并无太大不服。”
陈杅点了点头,好似不经意道:“那过了今年便算是任满了吧?”
韩阳策点头道:“秋季满任,倒是还要听从个朝廷任命。”
陈杅看了眼身边的年轻军售,轻笑道:“若已在雍州任满六年,自不可能再继续留任下去,但以韩郡守之能恐怕便不再只是一郡之长了,待韩郡守升官之时,还切莫忘记在雍州的时日。”
说完,陈杅看着脸露震惊神色的年轻郡守,哈哈一笑,展开了手中折扇跨步而去,身后两个丫鬟立即快步跟上,只留下身后的年轻郡守。
本是韩家新秀的韩阳策看着陈杅的背影倒吸了一口冷气,如今朝廷之间派系众多,甚至连本是一体的江、吴、越等江南三州在庙堂之上都是分个东吴西越等众多派系互相使绊,而自己虽是传统的吴州系,可如今身在北雍多年,恐怕等到秋季入朝时莫说重入江南系,就算是中原系恐怕都进不去!那自己的官路可算是彻底的断了!而如今世子殿下的这一语更是将自己与北雍真正的绑在了一起,如今是真真正正的骑虎难下!
一手以大家名笔作为扇面的折扇发出“啪”的一声,立时展开,露出了雪白扇面之上的几笔丹青,陈杅看了许久,这个以江南为榜样的寂云郡似乎与江南总缺点什么,不似江南那般上下都透着一股“自在”,不同于北地侠客亦不同于南疆马商的那种自在。
又收起了手中折扇,陈杅看着客商与行人皆不算多的大街,嘴中轻呼了口气,转过头看着一旁的韩阳策,笑道:“当阳郡作为北雍门户,与中原联系极为密切,商路也显繁华,年年税收极多,而寂云郡则没当阳那般地利了,倒是不如当阳郡繁华。”
一直在想着之前对话的韩阳策听后微微点头,道:“寂云郡虽靠近云州,但因郡内多山道路难行,所以处理靠近官道之初外,与当阳郡相比仍是差些...”
陈杅轻轻点头,关于这些自己早前也知道了大概,有富裕便必会有与其相对的贫瘠之地,这些皆是难改的,而地处雍州的寂云郡还只是“差点”而以,若是再北的凉朔之地,有的郡县已是贫瘠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甚至直到现在,凉州仍有郡县时不时的需要官府赈灾,无法,西北之地着实荒凉,百姓能活下已是不易,这也是玄巽大军止步于辽东与凉州的原因之一,若是再北上,即使是打了下来,但仍是守不住的。
又说了些关于郡里的事,陈杅心中对寂云郡已又来个大概,说不上繁华又算不上贫瘠的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北方郡而以,若是非要说寂云郡的不同之处,那便是郡守韩阳策任职期间除了修通了上任郡守遗留下来的寂岳渠外,又大力发展了乡学,使得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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