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赶到宣德楼门前,尚未来得及叫门,便听见皇城中隐隐传来哭天抢地般的哀声,赵德芳顿时感到一阵局促不安。
定定神,赵德芳口中喃喃道:“不会的,父皇一定不会有事的”,便要去叫门,结果,宣德楼门却自己缓缓的开启了。只见一名内侍,在十数名禁卫的护翼下,手持一块玉佩,并骑而出。
赵德芳自然认得这块玉佩,这是他父皇的随身之物,每当有重要的口谕下达时,这块玉佩就是皇帝的信物。有念及此,赵德芳打马上前,横在内侍、禁卫前,问道:“公公这是要往哪里去?”
内侍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匆匆道:“奉上谕,急诏晋王殿下觐见”,接着向赵德芳拱拱手,“二殿下容禀,奴才还赶着去晋王府宣旨,恕不能陪您多说了”,话毕,同禁卫们绕过赵德芳,往晋王府疾驰而去。
赵德芳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想阻拦,却又不知如何阻拦,何况城楼内外,全是禁卫,在这里,自己恐怕也是无法阻拦的。犹豫中,也只好任内侍、禁卫们去了。在内侍、禁卫们离去后,穿过缓缓关闭的宫门缝隙,赵德芳看见内廷已成一片白色的汪洋,各种白布,正在铺天盖地的摆弄。赵德芳突然内心一紧,吐出一口鲜血,如果不是紧紧地扶住了缰绳,恐怕这时就直接坠落马下了。
刚刚赶到赵德芳背后的种师成赶紧过去扶住了他,慌乱地问道:“殿下,怎么了?”
“父皇,父皇……”
“陛下怎么了?”种师成满脸的焦急。
“父皇怕是不在了”。
“啊?!”
回想起内侍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慌乱,赵德芳知道内廷一定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可惜他暂时无从知晓了,不,那个内侍至少应该知道点什么。
赵德芳突然立起身躯,调转马头,对种师成吩咐道:“师成,你立刻回府,遣散阖府仆、婢,让莫管家给他们分发盘资,至于家将们,有愿意跟随我的,你将他们带到新郑门,半个时辰后,我们在那汇合”。
“诺”,种师成知道不是多问的时候,他对赵德芳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忠诚,这次也不例外,立刻返回府邸吩咐去了。
赵德芳回望一眼宣德楼,咬咬牙,一夹马肚,向晋王府驰去。
在晋王府外一条隐秘的巷子里,赵德芳下马,背靠着一块青石板略微休息,整理整理思绪。他知道巷外临近的街道,是晋王府通往宣德楼的必经之路,守在这里,一定能再逮到那个折返的内侍。
不旋踵,便听见一阵狂乱的马蹄声,晋王赵光义,在大批家将的扈从下,往宣德楼急驰而去。等到他们呼呼而过后,赵德芳跃身上马,缓缓骑到该街道的中心。稍等片刻,果然,又有一队人马赶到,正是那个传旨的内侍和那队护送他的禁卫。
只听禁卫中有人喝骂道:“什么人在前面,滚一边去”。
赵德芳转过脸来,冷冷地看着对方。
这时内侍才看清楚是赵德芳,连忙对着刚才发声的禁卫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连二皇子殿下都不认得了吗!”说完,又转过脸来,陪笑道:“殿下,您怎么到这来了?”
“找你问清楚点事”,赵德芳淡淡道。
内侍心中一紧,知道此事难以善了,也只好豁出去了,向赵德芳拱拱手:“殿下,奴才还赶着回宫复命,殿下要问什么事,奴才改日再来向您细说,莫说一件事,一百件事都成,只是今日,真是不行啊”,说完,也不等赵德芳回复,径直打马上前,想再像在宣德楼门前那样,绕过赵德芳离去。
“看来公公是不想配合了”。
内侍朝几名禁卫点点头,他们悄悄的将手摁在佩刀上,随时应变,速度则丝毫不减,准备直接冲过去。
只见白芒一闪,和赵德芳擦肩而过的内侍,手腕便挨了一刀,顿时扶不住缰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一切只在电光火石间,完全不知赵德芳何时出的刀,也不知何时归刀入鞘。
几名禁卫面面相觑,只好抽出佩刀,下马护住内侍,内侍摁着受伤的手腕,跌坐地上怒道:“殿下,奴才有圣上玉佩在身,可以说是天子特使,殿下如果再无理取闹,恕奴才等得罪了”。
“孤知道你是来传旨的,也知道传的是什么,不然,孤也不会料定我晋皇叔会飞奔而去皇宫,让你这个死太监跟不上”。
“你……”
“孤想要知道的是传旨背后的秘密”。
“请殿下自重,旨意是对晋王下的,即使您贵为皇子,恐怕也没这个资格来盘问”。
“哦”,赵德芳淡淡道,紧接着,他翻身下马,向内侍一步步迫来。
一名禁卫紧张下,竟直接举刀向赵德芳劈去,赵德芳略微一个反手,只见刀刃便全部没入该禁卫自己的腹部,而且刀柄仍然握在他自己的手中。该禁卫一脸骇然的望着自己中刀的部位,缓缓跪了下去,不一会,鲜血喷涌而出,接着,他便一头栽倒,死得不能再死了。
其他几名禁卫,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看到同伴眼中的恐惧,他们没想到赵德芳身手竟然如此之高,要知道,倒下的那名禁卫,在他们哥几个中,算是最狠辣的角色了,结果赵德芳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了结,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震撼了。只听见“铛”的一声,也不知是谁最先抛下兵器,往反方向跑去,紧接着,传来一系列“铛铛铛”的声音,一瞬间,禁卫们跑了个尽,他们只是来送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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