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殿下的天络。”
牧笙看着安白鹿与周围的人,看着他们脸上极为惊讶的表情,似乎觉得他在开玩笑一般。
他平静地打开天络,联系人中只躺着孤零零的名字。
牧珺媱。
牧千岳。
午时的阳光洒在众人的脸上,阳光很温暖,但安白鹿的脸颊上却感到微微的滚烫,一种莫名的情绪瞬间浮现,又被他强行压下。
他的天络中绝对有小姐,至少之前有,因为这个腕表是他亲自为其置办的,交之于小姐时亲眼看到小姐相互添加了天络号,怎么可能没有?
安白鹿心中的疑惑并不能影响到周围的一切,有些诡异的气氛弥漫在众人间,安白鹿的神色无法再保持冷漠,但依旧平静,只是负在身后的双手轻轻落在身旁两侧。
“小姐说的不错,牧公子......果然很了不起。”
既然之前有,而现在没有,只能说明是牧笙亲自删去的,这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是傻,但如果牧笙傻,那就是对安月婵最大的亵渎,而第二种,你可以说是他有自知之明,也可以说是他明事理,识时务。
安白鹿说他了不起,是因为牧笙在这之前便已删去了安月婵的天络,这边意味着牧笙对于安月婵的的确确没有任何仰慕之情。
主动与被动之间的差异,就如同是棋手与棋子之间的关系。
牧笙黑白相间的长发在微风中摇曳,安白鹿的一句话让安家的门槛似乎变低了许多,但依旧很高。
“若无他事,便就此别过吧。”
牧笙说完,未等安白鹿有任何回应,便转身走向那辆悬浮在离地一尺的墨色浮车,缓缓的拉开车门,坐入后座。
关上车门,墨色的车窗隔绝了内外,车内有一股淡淡的书香,就像是安月婵身上的味道,牧笙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寂寥,就如同他在那片树林中对安月婵所说的那样。
他太弱了。
在任何一个阶级世界中,弱,便是一种错误,只要你弱,不管你做什么,不论正邪,不分阴阳,在强者看来都是错。
牧笙虽然拥有匹敌先天境的实力,但先天之境甚至只能说是堪堪踏入修行之路的大门罢了。
从天络中牧笙早已得知,灾变之前虽然命力竭尽,几乎无法修炼,但有些被发掘的遗迹中却拥有着绝世法阵,通过消耗一些特殊的晶石,可以供人修行。
那些底蕴深厚的家族中,许多老一辈都拥有极强的修为,都是在灾变之前的时代便已开始修行,其中的差距可想而知。
删去安月婵的天络,牧笙也是颇为无奈,天络是一个极为严谨的系统,若双方有一方主动删除了对方,那么在至少半年的时间内,双方无法再次添加,甚至联系。
天络的认证方式是通过灵魂力,而不是腕表,即便牧笙再换一块腕表,依旧无法与安月婵取得联系,这是一种天络为了防骚扰而采取的措施。
半年的时间,在安家看来,足够消磨牧笙对安月婵产生的影响了,如果再做点手脚,足以使得两人形同陌路,况且还有一年多,安月婵便要赶赴圣城,哪里还会有心思来理会这些小事?
在牧笙思绪百转千回间,依旧站在安家大门内的安白鹿再次将双手负于身后,透过墨色的车窗看着车内隐约模糊的身影,吩咐道:“送牧公子回去吧,路上慢点,再怎么说,这也是牧公子第一次坐这辆车,哦,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是,执事大人。”
这辆车是安月婵专属的座驾,但因为安月婵几乎足不出户,所以这两车所启用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甚至在安家没有几个人知道。
站在门内的安白鹿始终没有踏过这扇大门的门槛,望着远去的浮车,整个人略微放松了一些,原本以为还会遇到一些麻烦,动一番手脚,想不到事情如此顺利。
微微摇了摇头,收回视线后,安白鹿转身走向公馆,事情办妥了,那就得回去复命了。
......
墨色的车窗从内能够清晰的看到外面的世界,这个世界与他想象中的有些诧异,没有成片成片高耸入云的大楼。
远处的街道楼宇,成群的建筑,都以一个个六边菱形的区域划分,偶尔有一栋高耸入云的建筑立于其中,每一座摩天大楼周围都悬浮着若隐若现的符文,每一个符文都有两三个人大小,符文中所蕴含的磅礴命力,即便是隔着极为遥远的距离都能够感受到。
那些没有高楼的街道上,人影如蚁,显得极为热闹。
微微仰首,只见一只只通体雪白,身形如鹰的鸟禽在碧空中翱翔,隐约还可以看到那些鸟禽上载着人影。
再往远处眺望,能够模糊的看见天边有一道城墙,或许是城墙极高的缘故,就算是相隔极远,也能够依稀这条连绵数万里的长龙。
这便是凤炎城,有着只存在于灾变前时代电影中的场景与画面。牧笙一路看着窗外,却始终保持着平静,这些神奇的画面在他眼中却显得极为平凡,甚至可以说是索然无味。
浮车前面坐着两位安家的人,副驾坐上的一位中年男子一直用余光透过镜子观察着牧笙,虽然脸色时总保持着平静,但眼神中那抹讶异却显得极为明显。
在安白鹿身边为事的他对于牧笙可以说是有所了解,否则也不会吩咐他来接送牧笙回家,一个对于外界认知度为零的少年,排除痴呆与面瘫的可能,那么只剩下处惊不变,心如止水能够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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