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得功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异常激动,铁骨铮铮的一条汉子竟落下了几滴泪。
弘光帝一张肥胖的脸此时也早已变得苍白,看到黄得功落泪,更是悲从中来:“黄将军,朕也想过坚守京城,可是东虏已经过江,勤王兵马却不见踪影,朕不得不暂避敌军锋芒啊。如今,朕也只有黄将军的可以依仗了,呜呜……”
黄得功亦是失声痛哭,在场之人无不落泪。
之后,弘光抹了抹眼泪,让左右端上酒来,自己先敬了黄得功三杯,再次倾诉到:“如今国难当头,人心不稳,朕真的希望能仰仗黄将军的威力渡此难关。”
黄得功端起酒杯,将酒全部散在地上,用坚定的语气保证道:“陛下,若臣敢不效死,有如此酒!”
弘光大受感动之余,再次落下了几滴眼泪。
当ri,黄得功率大军保护着弘光一行,水陆兼程赶回芜湖。
五月十五ri,南京城兴中门外
此时,城门大开,南明的重臣勋戚们几乎全部到场,其中有忻城伯赵之龙、保国公朱国弼同魏国公徐久爵、隆平侯张拱ri、大学士王铎、蔡奕琛、礼部尚书钱谦益、左都御史李沾等。他们表情肃穆,站在城门两边似乎在迎接什么贵客。
“受之,怎么还不来啊?”王铎用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钱谦益询问道。
钱谦益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王铎自讨了没趣,也不再出声。
当这帮老爷们几乎快要站得晕过去的时候,远方隆隆的马蹄声几乎就像一碗醒脑汤一般让他们的jing神为之一振。
“咳,咳。”此次活动的组织者之一忻城伯赵之龙抓紧时间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到:“各位达人,想必那豫亲王快到了,大家都提起jing神来,到时候万万不可失了礼数。”
又过了一阵,众人的视线中出现了一队骑兵,大概有二三百人,全都身着镶着红边的白se棉甲,头戴“避雷针式”的头盔。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仍不难感觉到他们脸上狰狞的表情与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这队骑兵呼啸着来到城门下之后,并不理会低头站在城门口的诸位南明勋戚大臣,而是抽出了寒光凛凛的马刀,jing戒着四周。又过了片刻,远处飘来一面满洲正白旗的帅旗,旗下,一大群满洲武将簇拥着一位衣着华贵、主帅模样的年轻人,在大队白甲兵的护卫下向着城门口而来,他们身后则紧跟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军。千军万马的脚步一起撞向大地,几乎将站在在城门口的众人震得浑身发颤。
“大清豫亲王到!——”
听得这一声喊,站在队首的忻城伯赵之龙、保国公朱国弼腿一软,跪倒在地,毫不犹豫地把脑袋朝地面磕去:“罪臣赵之龙(朱国弼)参见大清豫亲王殿下!”
“罪臣钱谦益(王铎,张拱ri……)参见大清豫亲王殿下!”赵、朱二人身后的诸位勋戚大臣也纷纷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地面。
多铎已在戈什哈的护卫下来到了城门口,望着高大巍峨的南京城,心中感慨万千。胜利了!明国的第二个朝廷已经在八旗大军的铁蹄下土崩瓦解!曾经让人不敢正视的天朝上国,如今已经被大清——那个当初以十三副甲起家的小部落征服了!曾经那些一身清高、视大清军民为生番野人的士大夫们如今却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摇尾乞怜!哈哈!还有什么事能比这更痛快的吗?
只是,多铎在心中快意恩仇的时候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爹,某位已经翘了辫子的野猪皮(直译,无贬义)。他老人家少年起兵,也打赢过很多仗,可是直到去见萨满大神为止,都在辽东那块苦寒之地上转悠。要是他也能看到今天,该多好啊!一想到老爹咽气之前那不甘心的眼神,多铎的心中又不免一阵凄凉。
心中又喜又悲地纠结了好一会儿,多铎这才想起来城门口还跪着一大堆人。
“伪明皇帝何在?”多铎也不想跟这帮人废话,直接用马鞭指着跪在最前的一人,大声喝道。
被第一个点到的赵之龙像吃了蜜蜂屎一般,满怀兴奋地答道:“回豫亲王的话,那伪明皇帝朱由崧惧怕大清军威,已于多ri前出逃,目前好像正在伪靖国公黄得功营中。”
听到此话,多铎也不再理会赵之龙那似乎要讨赏的表情,掉过头直接喊道:“尼堪!”
“奴才在!”多罗贝勒尼堪大声道。
“你今ri稍作休整,明ri率图赖、屯齐、和托与阿山继续沿长江西行,”多铎又指了指一旁的前明朝降将刘良佐、张天福、张天禄:“与这三位将军一道,务必扫平伪明靖国公黄得功部,生擒伪明皇帝朱由崧!”
“嗻!”尼堪答道。
“奴才…末将等遵命。”刘良佐和张天福、张天禄兄弟一脸的兴奋。
“雅琪布,多罗隆,你二人率本部人马速速入城,接收各处关防要害之地,若有伪明余孽胆敢负隅顽抗,一律格杀勿论!其余人马,暂驻城外!”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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