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面色十分难看,幕僚在屋内也显得十分低沉,气氛一度尴尬,在韩元来后,稍稍好了些许,有人给他挪了位置。
韩元从宫里而来,疾步匆匆,坐下先道:“五殿下恢复后,陛下很开心。”
请太医的事,都被皇帝秘密掩盖下来,除去近身伺候的高逸、韩元和几名宫人,其他人都不知晓,真当皇帝为此事而高兴。
李瑾整个人懵了,韩云继续道:“臣观陛下,好似对殿下很失望,一旦离开,怕是难以回来。”
皇帝的绝情,李瑾隐隐体会到了,一句话都不听她解释,母妃去求情,也不过让她晚些离开,过了端午再去封地。
屋内幕僚都不敢说话,被韩元的话都提醒到了,一旦离开就彻底失去机会了。他们也急得无可奈何,皇帝的心太过相强硬,又有蔺相压着,很难再次翻身。
单看五殿下的优势,如今就比不过的,太傅与沐国公相助,这是旁人没有的。
韩元听到沐国公三字,似是不服气,冷笑道:“他有何优势,兵在天边,能挡得了谁人?”
这样一说,幕僚都不敢再开口,看着韩将军的气势,就强过许多人,金吾卫也有不少兵的,这些年皇帝扩充兵力,加强金吾卫的守卫,就是怕被人突然攻进城,像他那样抢夺皇位。
韩元的态度大不如以前恭谨,说的也是实话,给了李瑾警示,在长安城内她的兵力是最多的,沐家单单只有南衙军罢了,不足为惧。
心中紧张与忐忑,她当年是见到皇帝怎么攻进长安城的,是韩元里应外合,才打下半壁江山;现在,韩元是听她的话,她为何不能效仿一次呢?
卫长宁憎恨她,若是她有机会御极天下,那么还有她的活路吗?
她想了许久,看向韩元,道:“有一事望将军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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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被气得召太医这件事,传到卫长宁耳中,她想不明白,皇帝为何要这么生气?
君琂想了想,回答她:“皇帝大约是被人背叛,心中恼怒。”
“这是背叛?那他当初给我下毒的时候,就很理直气壮?”卫长宁看着君琂,伸手握住她的手,话语中带着几分怒火:“不仅如此,还觊觎你,他做事就是理所应当,旁人反击就是背叛?”
这是与皇帝较劲了,不过君琂可以看出她心中还是怨恨的,与皇帝接触久了,那股恨意便涌上心头。
君琂起初也是这样,这些年有卫长宁陪着她身边,她自己也就看淡了,便道:“皇帝坐久了,都会过于霸道,我在想日后你若登位,是否也会霸道。”
问及日后的事情,就显得君琂心中不宁,做皇帝后,谁能保持初心。
卫长宁听到这句话,旋即就明白,凑到先生眼前,在她耳畔低声道:“我只对先生霸道,旁人都不管。”
这个霸道与君琂口中话并不相符合,君琂知她是何意,床笫之间,卫长宁确实算很霸道,她拂了拂自己鬓间碎发,错开卫长宁灼灼的目光。
卫长宁不依不饶,咬着她的耳朵:“先生不必害羞,我以后真的只对你一人好。我、我喜欢你很多年,多到自己也记不清是何时对你动心。”
她的话很轻,如同羽毛拂过心头,带来酥麻的感觉。君琂依旧垂首,似在思考这句话的分量。她很信卫长宁,也不知自己在担忧什么,或许岁月久了,她不如年轻那般斗志昂扬,多了许许多多的考量。
走到现在,她好像被卫长宁牵引走。卫长宁考虑得很多,甚至连立后都做好准备,怕蒋家与皇后从中横生波澜,便早早让她们松口。
仔细回想,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做。
君琂蹙紧眉梢,看着卫长宁眼中的赤诚,恍然出口道:“我也很欢喜。”
话出口,君琂就后悔了,也被她带着胡言乱语,想到前些日子说的出城,便道:“你还想出城玩吗?”皇帝都急得开朝了,出城也无人关注。
事情出了转机,卫长宁现在也无心出去玩,摇首不应,反道:“我等着韩元的消息。”
韩元历来忠诚,皇帝对他深信不疑,也因他是寒门出身,不会y-in谋算计,比起其他武将要简单得多,而李瑾信任他,只因他手中的兵权。
卫长宁近日也不想露面,继续待在府内,继续忽悠皇帝与李瑾。
她顿了顿,看向君琂:“先生,他会不会将怒火撒在你的身上,给你难堪?”
“我无错处,他怎么为难我,再者他现在只怕也没有j-i,ng力做这些的,王贵妃与林妃约莫日日会去太极殿请安,还有些许小事也要他亲自过问的。”君琂道。
蔺相也已回朝,他与皇帝之间本就有矛盾,不敢轻信,三王不成气候,他又猜忌李瑾,这个时候,他只会相信自己。
众叛亲离下,也只好自己强撑着打理朝政。
卫长宁觉得也对,有些担心她,道:“若是他为难你,可千万告知我。”
这个人惯会胡思乱想,君琂不好让她跟着担忧,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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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气得不轻,高逸跟着后面忙碌不停,两条腿都跑细了,偏偏皇帝惯会折腾人,砸了殿内东西,噼里啪啦,j-i,ng神气大得很。
宫人吓得站在一旁躲着,皇后过来的时候,皇帝目露凶狠,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这个时候哪儿会想到夫妻几十年的情分,顺手将瓷枕砸在她的脚下。
“你养的好女儿,将朕耍得团团转,当猴耍……”
高逸吓得眼皮子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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