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听到声音的韩元心中不定,恨不得立即推门进去,熬不住的时候,太傅从里面走出来,手中捧着锦盒,交给他:“送去长秋宫,让太医进去看看。”
锦盒中是什么东西,韩元也猜了出来,忐忑地接过来,道:“下官亲自去送,太傅可有哪里不适?”
君琂笑道:“我好得很。”
她一笑,韩元这才放心,将东西立即送去长秋宫,让人送太傅出宫。
君琂携带圣旨,没有回府,反而去了翁先生府上,当年的卫长宁春闱时的主考官。
翁老先生年龄大了,这些年想鲜少出门,又是大儒,备受人尊崇。君琂鲜少过府,却命人每年每节送礼过来,维持几分面上之情。
太傅悄悄过府,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去见翁老先生。
不涉朝政的人也知晓长安城内的动荡,君琂过府,他虽说有些奇怪,也笑着接待她,寒暄了几句,就问及她来府上的原因。
君琂看了屋内一眼,翁老先生立即明白,屏退婢女。
君琂将圣旨取出,递交给他,道:“这是陛下的退位诏书,想来您也认识他的字迹,我这里不善保管,待合适的机会,您再拿出昭告天下。”
皇帝亲手所写,更加证明这份诏书的可信度,翁老先生看过一眼,便知真伪,也明白太傅的难处,她的身份尴尬,就算这份圣旨是真的,也会惹来许多非议。
他没有推辞,秘密收下,将太傅亲自送出门,在人走后,才感叹太傅的心计,虽说是女子,性子果敢,不输于任何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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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宁不知晓太极殿内的事,在查内侍的时候,秦王气冲冲地走来,她下意识有些头疼。
她心中忍了忍,笑着迎上去,晓得秦王不满意她日日在宫中逗留,忍耐这么些日子,肯定要来寻他麻烦。
果不其然,秦王一进殿,就巡视一眼周遭的内侍,都是太极殿内眼熟的,他更加火了,不管不顾道:“五殿下要做什么,效仿古人,挟天子以令诸侯?”
卫长宁笑道:“秦王兄想多了,那夜有内侍伤了太傅,我近几日都在查此事,忙得头疼,哪儿做什么挟天子的事。”
秦王不信,夺过她手中的案录,看了一眼,桌案上还有画像,他都拿起来看过一遍,确认有这件事,才放心,道:“将这件事交给皇后殿下去查即可,你这么辛苦,也不值得。”
说到底,还是不放心她留在宫中,卫长宁依旧笑了笑,道:“皇后殿下身子不好,又要去伺候陛下,我也不好再去叨扰,近来无事,不如我自己查。”
秦王也知晓她无事可做,朝堂上的政事,皇帝都不让她管问,见她忙着这些小事,也顿时放心,依旧道:“你何苦这么劳累,不如本王替你查?”
“不用不用,不能劳累秦王兄,我这里快有些眉目了,秦王兄可去陛下跟前请安?”卫长宁连忙摆手拒绝,他来查,还不乱套了。
卫长宁也明白秦王想要留在宫中,就需要一个契机,显然把查案当作契机了。
她本不想应,转而想了想,见秦王兴致勃勃,就道:“那就辛苦秦王兄了。”
秦王做梦也没有想到她这么简单就应允了,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给他机会留在宫里,也是好事。
卫长宁将自己查到的证据、线索都规整一下,全都交给他,一点都没有保留,十分坦率,极力说服秦王心底的那丝疑惑。
她知晓自己是查不出来的,先生都不愿意画出内侍的画像,查起来也十分困难,只是她觉得奇怪,先生为何不愿意查,就是觉得羞耻?
想了几日也不明白,她也不敢去问,只好自己去摸索,正好这几日没什么事做,就过来查查,既然秦王想查,就给他查,转移朝臣的视线,也无不可。
卫长宁笑着看向秦王,乐道:“秦王兄真是一个好兄长,那我先回府去了。”
秦王被她的感谢话说得摸不着头脑,拿着手中的证据,陡然觉得这就是烫手的山芋,接不得,甩不掉。
卫长宁也不管秦王怎么想,查与不查都是他的事,自己先回府,昨夜先生说热,现在用冰早了些,不如回去想想什么办法可以散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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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兵马调动后,许多人都接到消息,说好的一般去找太傅解救。
君琂方回署衙,就遇到齐聚在一起的臣僚,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么,见到她回来,忙告知她:“太傅,洛阳乱了。”
方站稳的君琂,听到这句话也是一惊,他们是如何知晓的?沐稷一直盯着洛阳,才会提前知晓,这些朝臣整日坐在府内,难不成也有探子在洛阳?
她沉吟了会儿,猜测又是卫长宁将消息散了出去,让这些人恐慌不安,心中安定后,道:“洛阳调兵,需要陛下圣旨,想来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的意思?陛下自己病得昏昏沉沉,这个时候调兵做什么,下官等去问过中书令,近日无旨意去洛阳。”
君琂道:“或许是密旨,不为我们知晓,不需惊慌。”
现在是敏感时期,听了太傅的话,众人反而更加疑惑,陛下密旨调兵做什么?他自己都病在殿内,政事都无法打理,哪儿有时间调兵,莫不是旁人私自调兵的?
有人跟着道:“莫不是有人趁机作乱,私自调兵?”
一句话说出所有人心里的话,前些日子刚被囚禁,现在都有些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个紧要关头,更是不敢放松。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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