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过, 卫长宁这才安分下来, 听话地目送她出宫, 自己先去灵堂那里看看, 又派人盯着秦王的一举一动,这人做事不经过脑子, 万勿被旁人唆使了去。
宫内也十分安静, 那些闹腾的妃嫔都被囚禁, 林妃与王贵妃都在各自寝宫里, 省去许多麻烦。
灵堂里只有宫人在守着,卫长宁也不想进去, 碍于身份只好进去, 她进去没多时,皇后也过来了。
太极殿发生的事, 都已传遍了, 长秋宫内也传去消息。
卫长宁见到她,行礼后,就默不作声。皇后凝视她从容的神色, 没有想象中的欣喜, 很自然,就好似即将做皇帝的人并不是她。
当真是宠辱不惊。
皇后不想在灵堂里多待,也不想一些话被先帝听闻, 就道:“去外面走走?”
正合卫长宁的意思,她忙从地上爬起来,吩咐内侍, 让他们去请秦王来守灵,都跑得找不到人了,也真是荒唐。
两人方出殿门,清阳等几位长公主恰好过来,几人碰面,她们都已知晓立新君的消息了,各自行礼,卫长宁大方地唤起,笑着说了几句话,就让她们入灵堂。
皇后与她们鲜少来往,微微颔首后,就没有说话。
待她们二人走远后,有些方出嫁的公主揪着自己的袖口,不安道:“我怎么瞧着皇后殿下,似是不待见我们。”
清阳为长,淡淡道:“皇后性子就是这般,这些年不踏出长秋宫,原以为就此失势,不想竟将女儿找出来了,得了太傅这般大的助力,也是天意。”
旁人不懂朝政,也不敢c-h-a手,倒是有人问了件好玩的趣事:“新帝会立太傅为后吗?”
“单看新帝与太傅的情深,也知是肯定会立的。”
“那也不一定,太傅再如何能耐,也改变不了她是再嫁的身份,且看哪个皇后是再嫁的。”
清阳皱了皱眉,斥责晚辈:“休要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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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通幽,掩盖几分夏日的烈阳。
皇后与卫长宁走在小径上,宫人在后面远远跟随,皇后一路沉默,卫长宁先开口:“殿下是有何事吗?”
“自然是后妃之事,前朝与后宫息息相关,你该明白。”皇后止步,淡淡地望着她。
卫长宁就像没有听懂弦外之音,认真地想了想,才道:“靖王被关在大理寺,林妃不如随先帝灵柩去皇陵,至于王贵妃,相信殿下已有决断。”
皇后一噎,不与她争下去,道:“随你。”
卫长宁敷衍几句,迅速地跑开,后宫之事与她何干?
政事都处理不完,想什么后宫,先帝那么多妃嫔,可有人对他真心实意,就连皇后都跟着寒心,更遑论其他只有后妃。
她跑回太极殿后,李家长辈在那里等侯,她想了想,唤了一内侍过来,去打听那些人是何意思,不去灵堂那里见先帝,跑这里堵她?
内侍跑回来,摇头道是他们不肯说。
这时候过来,难不成给敏王靖王求情的?先帝方死,欺她根基不稳,就直接来逼迫?
她靠在角落里思索片刻,觉得不能给这些人面子,若是狠了就会留下不好的影响,觉得不搭理这些人,他们爱等就等。
吩咐内侍由着他们久候,自己依旧回灵堂守着,命人传礼部的人过来,先帝陵寝、还有登基大典,都需要忙碌。
待礼部的人过来,将他们准备的事一一禀告后,才知这些事,太傅已让人重重安排下去。见到礼部朝臣卑躬屈膝的模样,她才恍然领悟到,她真的做了皇帝。
兜兜转转,还是没有避免。
礼部尚书年龄大了,见到她愁眉不展,当她是为先帝驾崩而悲伤,旋即宽慰几句。卫长宁笑了笑,与她说起立后之事。
老尚书愣了一下,道:“立后是大事,需要群臣商议后方可定夺,眼下先将先帝丧事安排妥当,再议。”
卫长宁也晓得,急不得,弯弯唇角道:“辛苦了。”
这般算是揭过了,礼部尚书也松出一口气,来时太傅就想到陛下会提及此事,交代过几句。
皇位已定,再无更改的道理,长安城内四方戒严;洛阳城的兵也安抚下来,再无兴兵的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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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新帝梓宫送入皇陵后,举行登基大典,再昭告天下,大唐易主。
国丧后,争论最大的便是逼宫一事怎么处置,敏王、靖王没有牵设,也该放出来,至于李瑾,众人争议不断。
有人道是新君初立,理当大赦天下,不宜见血腥。其他人却不同意,逼宫谋逆大罪,若不处置,律法如同儿戏。
殿内争吵不断,幸好李家那些倚老卖老的长辈不在,不然又是唾沫横飞,卫长宁阖眸,由着他们去吵,都是些小虾米,无关大雅,争吵也不会影响后面局势。
君琂见卫长宁不理,就知她的心思,也不去理会,静静地站于一旁,抬眸就瞧清卫长宁合着眼睛偷懒,她多看几眼,卫长宁感受到不好的视线,忙坐直身子,朝她弯弯唇角,讨好一笑。
下面的人吵得不可开交,也无人在意皇帝偷偷摸摸哄太傅的笑意,一旁的蔺相也被吵得头疼,先道:“陛下如何决断?”
卫长宁懒懒道:“朕听诸位爱卿的。”
君琂抿了抿唇角,卫长宁是想通过这些事,判断这些朝臣的态度,李瑾之罪不可饶恕,这样都要求情,是觉得新帝根基不深,可以从中要挟一二。
吵了许久也没有决定,卫长宁不耐道:“散了,回去接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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