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无人, 也很清爽,偶尔掠过的风, 带来阵阵草香味, 阳光从枝头渗出,在草地上投落一层暖色, 让人沉浸在其中。
君琂见她依旧不说话, 便道:“若无事,我便出宫去了。”
一句话没说,就跑?卫长宁抬首, 道:“你去哪里?”
“自然是回署衙。”君琂道。
卫长宁一口气堵在心中, 生生说不出话来,是她说要来走走,真的走几步就走?她不想赶她走, 闷声道:“明日休沐,我今晚回府,可好?”
君琂来时, 就想说的这件事,只是她爱搭不理,这些话就不好说的了。她定定地看着卫长宁委屈的神色,忍着笑意,故作严肃道:“不生气了?”
“生气,你不理我,生气也无用。”卫长宁低着脑袋,踩着脚下青草,一脚觉得不够,又添了一脚,才道:“我昨日去见李瑾了。”
“我知道。”君琂道,昨日大理寺卿吓得不行,不知皇帝的话是什么意思,慌忙去求教,又笑说:“大理寺卿的胆子愈发小了,被你吓了之后,就惶恐不安。”
不知哪里飞来的鸟儿在树枝上盘旋,发出几声啼叫,卫长宁心中郁闷,自己捡了石子将它砸走。
君琂看着她孩子气的举措,愈发觉得无奈,点破她的心思:“所以你就想赶紧立后?”
“你不在眼前,我就不安心,那件事情之后,或许让我变得胆小了。”卫长宁声音很小,像是怕君琂听了不开心,可又不能不说。
听她温软的话,君琂不禁想起多年前在西明寺内,她还是代王的时候,说话行事都带着张扬,现在反倒变得温吞了。
这些变化都是因她而起的,君琂不好多说话,只道:“早些回府,宫中可能安排?”
“能的,太极殿在先帝病时,我就已经悄悄换成自己的人了,至于高逸我也没敢用,准备过些日子让他回乡,赐些厚礼。”卫长宁急着解释,生怕君琂又不同意她回君府。
君琂心中一动,看着前面空地上的果子,走了两步才发现是梨子,这个时候还没有长好,味道青涩,她笑道:“这里的梨子应该不错。”
“不吃梨,分离分离,不好听,我从不吃梨。”卫长宁嘟哝一声,眼眶红了点些许,怔怔地望着君琂:“你不能让我白生气。”
一件事都哭了三回,君琂给她抹了下眼泪,神色温柔,告诉她:“不许哭了。”
她一说,卫长宁抿紧了唇角,嘀咕道:“李瑾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假的,她骗你做什么。”君琂静静望着她,在卫长宁狐疑的眸色中笑了笑,想要蒙骗她,确实很难。
作为皇帝,就该需要这份警惕。
卫长宁不缺这份警惕,往往面对她时,才会卸下心防,露出最纯真的一幕,傻傻地欢笑、低低的哭诉,还有时而让她无奈的撒娇。
她摸摸卫长宁温热的眼角,道:“我先出宫了,礼部的人会去长秋宫,商议太后册封典礼一事,你也去看看吧,不要总和她作对,顺着她的心意,也无不可。”
“她要权要势,我都可以给,唯独立后一事,不能退让。”卫长宁轻轻吸了吸鼻子,由着她抚摸,最后不舍道:“那你赶紧出宫,我待会去长秋宫。”
君琂临走道:“眼泪擦擦,莫要丢人。”
卫长宁也不计较她讽刺自己,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站了会儿,林璇走近道:“陛下可要去长秋宫?”
先生方才叮嘱着,卫长宁哪儿敢不去,点点头,换身衣裳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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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宁去过,坐了半个时辰,听着礼部的人说着啰嗦的话,她捧着茶想喝一口,抬眸就发现太后看着她身后的林璇,目光深沉。
她将茶盏放下,道:“殿下择个好日子搬去永安宫就好,朕已让人修缮了,殿内还有人,朕先回去了。”
林璇是皇帝的人,皇帝走,她自然也跟上。
卫长宁出了长秋宫,慢走两步,怪道:“林姐姐,殿下盯着你做什么,给你相看小郎君?”
林璇罕见地红了脸色,没敢看向卫长宁,沉默不语。
她不说话,卫长宁神色一冷,告诉她:“林姐姐,以后除了太极殿,你哪儿都不要去,有事吩咐旁人去做就好,方才殿下提醒了我,要不我将你嫁出去?免得你给传话,让我日子不好过。”
前半句正经,后面半句就有些孩子气了,林璇知晓她的性子,低低应了一声,心中也有了提醒,不可离了太极殿。
皇帝左盼右盼,盼到夕阳西去,带着人准备悄悄出宫。
方换了一身衣裳,蒋怀又来了。
太后册封的时日都已经定下来了,都在忙着搬宫事宜,他又来做什么?卫长宁头痛,捂着脑袋,对外道:“就说我不在。”
林璇为难道:“您后宫又无人,蒋祭酒从太后处来的,您不在自己宫殿,还能去哪里?”
卫长宁将方换下好的袍服又脱了,换上皇帝平日的着装,蒋怀这个人j-i,ng得很,很容易被他看出自己要出宫留宿。
换好衣裳后,召了蒋怀入殿,她坐得端正,先笑问他:“舅父有何事?”
蒋怀行礼后,直接道:“臣来是为了宫殿一事,永安宫长久无人居住,简单修缮怕是无法居住,急着搬过去,也不能住人。”
历来册立皇后后,不应该迁出长清宫吗?卫长宁被蒋怀说得发怔,瞬息就明白他的意思,拒绝道:“太后若不迁,新后住在哪里?”
与蒋怀说话就要直接,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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