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是安分的人。
君琂叹息一声,努力推开她,不顾她不悦的哼唧声,拍了拍她的手:“手疼,就要乖些。”
卫长宁自认自己很乖,方才说不摸耳朵就不摸的,她哼过一声,翻过身子去睡。君琂又把她给捞回来,平躺在榻上,再度提醒她:“额头上有伤,别蹭了。”
一番闹腾,哪儿有睡意,卫长宁睁着眼睛看着殿内上空的横梁,君琂也不管她了,自己闭上眼睛,只有自己先睡了,她才会安分些。
君琂也累了,合眼就进入梦乡,因明日不用上朝,皇帝才会选择今夜赐宴,她也有自己的想法,想与君琂一夜欢好。
可惜,容湛的出现,打破了她的计划。
殿内一夜寂静,君琂按时醒来,怀中人也很安分,睡得甚是香甜。
醒来后,她也没有立即回宫,先起榻,看过一旁太极殿送来的奏疏在,群臣所奏之事,都是她知晓的,按照章节,往皇帝这里送来。
皇帝非幼主,所思所想都可以自己办到的,她认真看过后,将有歧义的难题留在一旁,待卫长宁醒来后,再看她怎么做。
卫长宁醒来的时候,君琂就坐在床沿,看过来的目光甚是温柔,笑意荡漾在眼眸中,她脑海里突然想起昨夜的事,手臂上的微微痛感提醒着自己,昨夜有多么狼狈。
君琂俯身,伸手扶她起来,垂下来的墨黑发丝漾过她的鼻尖,落下淡淡的香气。君琂已换好衣裳,碧色的裙裳也甚是雅致,与她高洁的性子也相得益彰。
她接过宫人手中递过来的袍服,沉默着替卫长宁更衣,动作轻柔,让人感觉很舒服,尤其是夏日的清晨,一扫睡意。
卫长宁伸开手臂,见君琂俯身,她窘迫道:“我昨夜是不是很丢人?”
沉默许久的君琂被她一句话说得发笑,幸好她低头,没有让卫长宁发现,抬首时敛去笑意,怪道:“你酒醉后的事,醒来就会忘记,这次怎么记得清楚?”
卫长宁甚是郁闷,低声道:“许是太丢人了,无法忘怀。”
君琂被她的话逗笑了,肩膀轻颤,反靠着她的肩膀来掩盖自己的笑意,方醒不能笑话她,否则今日都得慢慢哄她。
她抱着卫长宁,珍惜这段时光,她的呼吸在耳廓,很真实。昨夜太后不让进去,就明白她想让自己难堪,只要卫长宁有半分迟疑,容湛就会有机会。
万幸,这个呆子酒醉得不糊涂。
她温声安慰:“在我这里,不应当说是丢人的。”
“可是还有太后在,好多宫人……”卫长宁顿了顿,想起哪里不对,“你为何与太后一同出现?我让林璇去寻你,她怎么也过来了?”
“或许她念你酒醉,想过来看看你,在半道上遇到,就一同过来。”君琂直起身子,对上卫长宁的眸子后,略带闪烁。
一见就知有鬼,卫长宁瞬息明白,“昨夜你们都在殿外?”
酒醒后就聪明许多,被她戳破后,君琂只能点点头,气得卫长宁脸色发红,咬牙道:“你们都看我笑话,难怪我唤了半天林璇,没人理睬我,原来是被太后挡回去了。”
君琂真的忍不住笑意了,昨夜就猜到太后用意,也有些不喜,看到卫长宁那样厌恶的态度,那些不喜也跟着消散了。
其实,只要她二人真心,那些阻力就会简单很多,最怕有人退缩。
她笑,卫长宁都快要哭出来了,耷拉着眉眼,心中恼恨容湛,郁闷道:“你也笑我,方才还说你不会笑的。”
她要哭了,君琂就不好再笑,伸手摸摸她:“你勿要在意这些,昨夜你很乖,是容湛自己以下犯上。”
闻言,卫长宁露出y-in恻恻的眼神,道:“朕给他赐婚,他不娶亲,就赏他一个凶悍泼辣的妻子,三妻四妾,都给赐全了。”
这许是帝王特有的‘报复’,君琂不好再说,免得又惹她不快,穿戴好后,与她一道用早膳。
昨夜的事,挥之不去,卫长宁显得闷闷不乐,用过早膳后就沉默寡言。君琂放不下她,就没有回府,走到她面前,摸摸她的脑袋:“可是头疼?”
“不疼。”卫长宁恍惚了会,君琂的手落在她的鬓间,轻轻给她按揉,她想了想,嘀咕道:“先生,哪里有学识好又泼辣的女子?”
君琂叹息,她还在想着怎么报复回去,顺口道:“学识好的女子怎会泼辣?”
“那也未必,衡水时,他们都道杜大先生泼辣,且每回就算自己没有理,也能编造出几分的,可惜,杜大先生在衡水,远了些,不然就可向她讨教的。”卫长宁躺在君琂腿上,被她揉得十分舒服,心中郁气也消散几分。
杜若被人称作母老虎,几乎在女学不是什么秘密,君琂也知晓几分,被卫长宁说起,也觉得不可思议。杜若当时明明知晓屋内有人,选择助她,也是有几分情分的,可惜这些年无暇分身,见不得面。
杜大先生很讲理,并不算泼辣。”君琂为杜若辩驳一句。
卫长宁沉默下来,脑海里仔细搜寻着合适的人选,忽而想到一计,唇角弯了弯,爬起来道:“先生,我知晓哪里有合适的人了,准能让容湛永无宁日。”
未来得及穿靴,就跑出去殿,急忙忙的样子,真看不出帝王的稳重。
君琂也不知她怎么吩咐下去的,就看到她眉飞色舞的走过来,三步并一步地跑回小榻上,复又躺回她的膝上,不忘道:“先生再给我揉揉。”
小小要求,君琂自然不会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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