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琂来时,方得知皇帝午膳未用就睡了,心疼又生气,让人去请太医,想去看一眼皇帝,大理寺卿禀道李乾在天牢里高热不退,是否延请太医。
风雪停了,满目白色,漾着冷意,君琂脚步一顿,回身望着大理寺卿:“去找丞相,另外陛下病了,筵席延后。”
皇帝病了?大理寺卿不敢多话,忙退下去,去署衙找丞相。
蒋怀被大理寺卿闹得头疼,李乾的事,只有皇帝有资格处置,听闻皇帝病了,猜测是昨日风雪吹的,为显帝王重视,安抚将士,她在城外等了半日,染了风寒,皇后指不定多心疼。
确认皇帝不是假病,他推不过去,让人请太医,病死了显得皇帝不仁慈,治好病再杀,也是常理,世人也不会说皇帝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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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病,朝臣就只能见到皇后,只是皇后无心见他们,大多时候会托付丞相,也不知是何用意。
丞相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去沐国公府商议军饷之事,半道上走路一瘸一拐的沐柯,下意识就问:“沐郎将受伤了?”
沐国公出门来迎他,闻言冷哼一声:“他父亲打的,不听话。”
沐柯顿时憋屈,他哪里知晓那封信是李乾写给皇后的,要不然打死他,也不敢去膈应皇帝。
他将皇帝埋怨一顿,害他挨了二十军棍,近日都不敢出门,现在就想去大理寺掐死李乾了事。
沐柯埋怨的皇帝,病了几日。
丞相来过一次,被拒在门外,他想问问李乾如何处置,是杀是流放,还是赐酒,关在大理寺也不好,万一跑了,得不偿失。
皇帝病得有些重,君琂不好与她提李乾,朝事也不提,静静地守着她,待她清醒。
卫长宁总是发冷,身上都是冷的,做些噩梦,梦中都是李乾惊恐的眼神,那日不过想要吓一吓他,让他日夜难安,报复罢了。
李乾真的信了,才会露出那样惊恐的眼神,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君琂代为批阅奏疏,时不时地看她一眼,有时见她发呆,就走过来,说几句话,她烧退得快,高热后人跟着没有力气,就显得懒洋洋地。
甚事有君琂与丞相,卫长宁也不急,安心地养病,倒是蒋怀熬不住了,非要见她。
君琂见她气色好了些许,就让丞相过来。蒋怀一入内,见皇后也在,就不知该不该说,一时间,犯起踌躇。
卫长宁病着,却不傻,轻轻咳嗽两声,笑道:“舅父想问李乾如何处置?”
蒋怀点点头,“臣正有此问,先帝在时就已将他赐死,不如遵循先帝,照例赐死。”
“既然这样,舅父还疑惑什么?”卫长宁轻笑着,因病态而显得虚弱,蒋怀见到后,就不好多留,直接道:“还请陛下下旨。”
“好,朕让人传中书舍人。”卫长宁不与他虚与委蛇,李乾此人留不得,喉中干涩,忍不住就剧烈咳嗽,君琂走过去替她拍拍背部,顺着气息。
如此,蒋怀真的留不住了,行礼就退了下去。
君琂习惯沉默,扶着她躺下,等着人睡着后才离开,她去外间翻开奏疏,方看了几本,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听得她直蹙眉。
数声后,就停了下来,君琂没有起身,拿起自己方才放下的笔,笔尖还未触碰到纸张,咳嗽声复又响起,比起方才,更为剧烈。
许是卫长宁知晓君琂在外,不好扰她,就忍住没有咳嗽,压到后面没压住,咳得更加厉害。
君琂走进去,喂她喝了杯糖水,道:“要不要让沈从安过来看看。”太医不敢随意用药,都是温和为主,压不住风寒,沈从安对症下药,治愈得也快些。
卫长宁喝了滚烫的水,缓解肺腑的干涩,觉得好多了,摆手道:“不用,他照顾小郡王就好,我也不想听他唠叨。”
君琂将水杯置于一旁,道:“那你再睡会。”
“睡不着了。”卫长宁j-i,ng神了些,歪躺在榻上,蹭着君琂的手心,想让她陪自己片刻。
君琂也就不逼迫,将她歪过来的身子扶正,也没有怪她没有照顾好自己,天气不好罢了。她提议道:“要不下来走走,去见中书舍人?”
丞相在那头苦苦等着,皇帝有j-i,ng神,不如急早处置这件事。卫长宁想了想,也正好,就由着君琂扶着她下榻。
殿内暖和,穿件柔软的外袍就好,君琂习惯性地替她更衣,目光忽而落到她的腰际,阿齐这个身子与前世倒也不同,怎么也养不好,这些时日养的r_ou_,一场风寒都跟着不见了。
她这里哀叹,卫长宁想着何人去赐酒的好,不能再让他跑了,沉思了会,见君琂不动,“先生在看什么?”
“没什么。”君琂直起身子,将那份浅淡的遗憾敛去,拍拍她的肩膀,道:“与中书舍人少谈几句,别误了汤药的时辰。”
卫长宁不疑有他,听话地让人去传中书舍人,她听话,先生让少谈就少谈,吩咐几句,拟好罪状,再拿回来给她看,文辞要好,一针见血。
说完就打发人走了,中书舍人也不敢多问,领旨退下。
皇帝在小榻上靠了会,依旧在想何人去比较妥当,头有些疼。君琂待中书舍人退下后,才入殿,一进来就见到她在揉着脑袋。
“别揉了。”君琂走过去,拿开她的手,怪道:“想得太多,就越疼。”
“先生,你觉得谁去大理寺合适?”卫长宁笑了一句,征询她的意思。
她问得坦诚,是真的陷入难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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