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离甲士和白佛约定的十天日子还差一天,村子外,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的骑士脚边挂着一面铜锣,奔到村口,骑士勒马止步,取下铜锣举高,敲得铛铛作响。
“姆村的人都注意了,前些日子报名参军的人,速速收拾好行李,到村口集合!”
撂下这么一句话,骑士一拨马头,又疾驰而去。
村子里一下沸腾了,三邻四舍的纷纷奔走相告,因为提前了一天,大家都显得有些慌乱。
何秀英正在和几个妇人相互交流女红经验,聊得正开心,听着这个消息,脸上的笑容立刻被忧色替代,这一天还是来了。
不过何秀英也知轻重,赶回家,唤起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白佛,“快去收拾行李,待会就有人来带你们走了。”
白佛一摘脸上盖着的碎步,站起身来,一脸疑惑中带着激动,“娘,是军队的人来了吗?”
“快收拾去吧,我出去找你爹回来。”何秀英没有解释,跑出了院门外。
白佛一把握住拳,可算等来了。跑进自己的屋子里,拿过一块二尺见方的灰布,取过早就准备好的几件衣物放上去,又跑去灶台拿了几个锅贴和粗米馒头,一起包在了灰布里,扎好跨到了肩上。
穿戴整齐,白佛拿过短匕,习惯性插在了腰带上,转身踏出屋外。
何秀英已经寻回了白镇山,院子里,白镇山看着已经准备好的白佛,放下锄头,“你等等。”
喊停了白佛,白镇山闷头走进了屋里,也不知意欲何为。屋外,何秀英拽住白佛不停的检查着,“吃的穿的都带上了吗,还有药呢?你的伤还没好,要自己记得换药啊。”-
何秀英絮絮叨叨的,好像永远有话说不完。“吱呀”,屋门打开了,白镇山提着一把短矛,一个布兜走了出来。
“你原来的那把短矛折了,我给你重新买了根杆套了上去,还有这个,拿上,出门在外也能方便。”
白镇山一手一个将手里的短矛布兜递给了白佛,白佛接过,心里很感激,总归还是爹娘想得周到,但对布兜,白佛就一头雾水,打开布兜绳结,一看,里面就是两串铜钱和几块碎银,仔细一看,还有一张纸质的东西。
白佛捏着纸,拿了出来,赫然就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爹,你怎么给我这么多钱,你拿回去吧,”白佛把银票递给了白镇山,示意他收下。
白镇山却将白佛伸出的手推了回去,“这不是我给你的,这是你该得的,是你作为一名猎人该得的。”
推托不过,白佛只好收下,拿出一串铜钱和一块碎银装在身上,其它的都装在布兜里藏在肩上的布袋里。
“佛儿,你只需记住,万事小心再小心,不要总是强出头,体验够了兵瘾就记得回来。”白镇山拍了拍白佛的肩头,沉声说道:“走吧,我和你娘送送你。”
“爹,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把祖父传下来的那块虎皮卖了?”白佛在走前,终于问出了这两天白镇山一直没跟他解释的问题。
白镇山抬起头看向远方,眼神深邃,仿佛装着什么,“穷要外诉,财不外露,卖了免得招人惦记。”
白佛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跟着爹娘俩往村外走去。
村门外,三三两两的游子也已经在等候了,各自的家人万分不舍的挽着手臂,轻声交代着什么,而白佛在这里面看到了一个特别的人。
“曹金,金子!你在这干嘛呢?”白佛摇着手,招呼着发小曹金。
沉思中的曹金被唤醒,听着声音觉得熟悉,顺着转头过来,看到收拾妥当,一身远行打扮的白佛,摇着头走过来。
“叔,婶。”曹金先跟白镇山夫妻俩打了个招呼,一把拉过了白佛走到一旁。
“佛二,你知道我长这么大,我的梦想是什么,最想干的事是什么吗?”曹金一脸严肃认真,眼睛里透出一种渴求得到理解的神情。
“最想干的事......娶村长家孙女小花?”白佛被曹金的眼神看得浑身发麻,试探着回答曹金这个捎带一点哲学性的问题。
“......我看起来很像在开玩笑吗?”曹金被白佛的回答噎住了,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
白佛看着曹金好像真有点毛了,连连摆手,“不像,不像,你现在可认真了!”
曹金没有理会白佛,一双眼睛还是定定看着他,看样子还在等白佛的答案。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白佛决定还是配合一下曹金,满足一下发小的倾诉欲,便装模作样的转过身去,再转过身来,看着曹金开口问道。
“我的梦想,就是当一名将军,在战场上杀敌报国,建功立业。”曹金一脸的向往,可以看出他确实有这个想法。
“挺好挺好,然后呢?”白佛相当地配合。
“然后?然后待功成名就之后,骑着一匹大马,抬着八抬大轿来娶小花。”
“你滚蛋吧你!”这下换作白佛炸毛了,手用力往上一扬,让曹金滚蛋。
“别呀!咱老哥俩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啊。”曹金一把扥住白佛的手,安抚地往下压。
白佛嗤之以鼻。
“佛二,跟你说句交心话吧。说笑归说笑,但我确实梦想着哪一天能想你一样,说去当兵就去当兵,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只可惜我这辈子或许只能当个山中猎户,想村里的叔伯一样偶尔种点庄稼,讨个媳妇,生几个小孩,然后平平淡淡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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