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给养的来源断了,整个木斯塘都是一片饥寒交迫,尤其到了冬天,大雪
封山,什么吃的都找不到。几个营地每年到这个时候都有弟兄被冻死饿死。木斯
塘周围已经很难搞到粮食和牲畜了。
旺堆和顿珠时不时派一些弟兄到边境那边去捞一把。不过弄回来的牲口还没
有撂在那边的弟兄多,加上弟兄们越来越惜命了,听到枪声就往回跑,所以经常
是空手而归。这样一来,倒是益西那里还好过一点。所以不断有弟兄跑到益西那
边去。
听了他的话我也只能叹息一通,看来我们都只有把骨头烂在这异乡他国了。
我的鬼面疯越来越重了。虽然喝了老巴郎的药水,病势的发展有所减缓,但
并没有见好。我的手脚已经彻底抽成了「鬼爪」。脸上、背上、两胯到处都是癞
疮,发硬、流水,最后就一块块的烂掉了。pì_yǎn已经彻底烂没了,整天屎汤和脓
水乱淌,臭不可闻。
对我来说,最难过的日子就是夏天。每到开春,草一冒绿芽,我下面的家伙
就开始肿胀发红,整个一个夏天都像门小钢炮一样直愣愣的硬挺着,流黄水。每
到这时候,我就疼的满地打滚、鬼哭狼嚎。秋天到了,ròu_bàng前端照例会烂开花。
等到天冷肿消下去的时候,ròu_bàng就会又烂掉一截。
年复一年,曾让我无比骄傲、不知插进过多少女人身体的大肉屌差不多烂没
了。可它仍然无时不刻地折磨我。我有时疼的实在受不了,就会一边哇哇痛哭。
一边朝天嚎叫:「天啊,我造了什么孽,要这么惩罚我?求求你让我死吧!」
我就是这样,生不如死地一天天地挨下去。
又是一年盛夏,正是我最难熬的时刻。烂的只剩了两个蛋蛋的家伙又肿的像
吹足了气的尿泡。正当我疼的骂天骂地,气都喘不匀的时候,忽然有人在门口小
声的叫我。
我斜眼望去,见是雍沛。我没有心思理他,对他大声吼道:「你要还认我这
个兄弟,就给我一枪!」
谁知他面露恐惧,连连摇头,战战兢兢地对我说:「大哥,要出大事了!」
我根本没理他,继续像条受伤的狼一样乱嚎。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胯下
这东西更大的事了。谁知他下面的话却真让我吃了一惊。
雍沛说:「大哥,木斯塘要完了!」
我下意识地停止了嚎叫,眼巴巴地看着雍沛那双惶恐的眼睛,听他说下去。
雍沛告诉我,金佛国国王发了布告,命令木斯塘营地里的所有弟兄都缴械投
降。营地四周都贴满了告示,金佛国还派飞机把告示撒的营地里到处都是。现在
弟兄们一个个像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
我嗓子里哼哼着,心里暗想:「缴械投降?我们这批人要是给送回去,哪个
都够千刀万剐三回五回的了!」
可我们在这里十几年了,这金佛国王怎么突然想起整治我们来了?我强挺着
告诉雍沛,回去打听一下,肯定是哪个混蛋得罪大施主了。否则金佛国王就是打
狗还要看看主人呢。
果然,没几天雍沛就跑来向我报告,此事果然与大施主有关。不过不是我们
得罪了大施主,而是大施主不知怎的和对面的汉人握手言和了。听说大施主的大
统领都亲自跑到北京去向汉人低头认罪了。现在除了大法王还有一份定期的施舍
外,其他逃亡藏人都被抛弃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下彻底完了。我们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雍沛还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益西已经带着他的人向金佛国王投降了。金佛
国王答应让他们就地安家。但旺堆和顿珠都坚决不肯缴械投降,要与金佛国决一
死战。现在木斯塘周围已经被金佛国的军队围的水泄不通,每天都有金佛国的飞
机在营地上空飞来飞去,双方已经发生过几次小规模的交火了。
雍沛在我面前放声痛哭。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心里暗想,我们就是人
家养的一条狗,现在用不着了,当然就随便别人动刀子了。
雍沛丢了魂一样走了之后,我们这里也常能隐隐约约听到远处的枪炮声了。
雍沛后来来的越来越勤了,他不时带来新的消息。
金佛国的军队已经从四面八方向木斯塘进攻了,双方天天都在交火。对方没
占什么便宜,不过我们也死了不少人。后来听说,金佛国王许给益西一大笔钱和
一块土地,还许诺事成之后给他和他的弟兄金佛国籍。于是益西的手下也参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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