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白若云当然听得清清楚楚,他看了一眼帘后,估摸了一下不需借助南宫星所
能达到的极限,咬牙道:三五十两!
先前那人的珍珠耳环保不准比五十两还要贵些,他这一声报完,周围登时响
起一阵低声嬉笑。南宫星苦笑着摇了摇头,朗声接道:我这朋友初来乍到有些
紧张,他其实还没报完,再加滑珠官雨珠各两颗。
一千五两。大兴号的三宝票,龙江以南通兑。一个颇为懒散的声音缓
缓说道,南宫星顺着望去,正是此前唐昕认出的那位浮华公子,唐炫。
依他那身行头,倒真的确像是一掷千金的人。
这已是能给常青楼里中上水准的美人赎身的价钱,小一些的地方,兴许连
花魁都能带走。
只是赏曲不到两个时辰而已,认为不值这个价钱的显然占了多数,唐炫才一
说完,两列位子上的客人便站起不少,陆陆续续沿着来路退走。
转眼间,就只剩下了南宫星一行四人、唐炫和另一列最末位子上最后进来的
那个男人。
唐炫看白若云脸色隐隐有些发青,笑道:这位兄台可是还要与在下继续争
一争?
白若云还没应声,另外那个男人却抢先开口道:朗珲钱庄的金龙票,一千
五两,外带现银一两。
南宫星皱了皱眉,看那人一双眼睛只是盯着唐炫,便低声问道:那人是谁?
你堂哥的对头么?
唐昕侧目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人面目极为常,甚至常的有些非同常,
好似不管丢进怎样一群人中,都会迅速的隐没消失,令人难以注意。
这真是不知多少杀手梦寐以求的天赋。
唐炫盯住那人,扬声道:一千六两。
一千六零一两。那人不紧不慢的跟道,嘴上甚至还露出一丝得意的微
笑。
唐炫眉心皱了一皱,旋即笑道:一千七两。杨昙,你这样不停加价,未
免有些太下作了吧?
是他?唐昕一怔,跟着小声道,这人也是最近才在江湖上小有名气,
成名于翼州,偶尔也在蜀州走动。他自己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做逢赌必赢。
南宫星啧了一声,笑道:这牛皮吹得可有些大了,赌徒不会永远有那么好
的运气。
唐昕摇了摇头,飞快道:这人的外号里的必赢指的并不是必定会赢,而是
必定要赢。他要是赌输了一把,就一定会千方计不择手段的接着跟那人不停地
赌下去,直到他彻底赢回来才肯罢休。上次你在陆阳见过的梦浪子邢空,据说
就是为此和他结下了梁子。
两人这边说话的功夫,杨昙已笑嘻嘻的把唐炫的价码推高到了两千两,他仍
不罢休,还是笑道:两千零一两。
唐炫举起面前的酒杯,苦笑道:杨昙啊杨昙,你这次一共就跟我赌了五
两,我要是就此罢手甘心服输,你岂不是还要多亏一千五零一两在这里?
杨昙双眼一翻,道:我赌的是你今晚抢不下这千金楼里任何一位姑娘的竞
价,只要能赢你,我就高兴。你管我亏多少银子进去。银子我可以赚,赌局,你
当是那么好赢得么?
唐炫抿了口酒,将酒杯向桌上一砸,朗声道:好,我出五千两!
杨昙的脸色有些发白,显然这数目对他而言也的确不小,但他毫不犹豫一拍
桌子,仍加价道:五千零一两!
南宫星看了一眼身边已经闭口不言的白若云,心知他绝不愿欠下自己如此大
的人情,宁肯不再竞价,只好转了转念头,一口干了杯酒,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讥诮无比,正斗在兴头的二人忍不住一起看了过来,唐炫忍下并未开
口,杨昙却冷冷道:你笑什么?坐在这里也不报价,当在看杂戏么?
南宫星又笑了两声,才道:你和他做的这种事也叫赌么?他这种花销,你
这种抬价,分明是在斗富。要是真打算赌,就拿出点赌的样子。
哦?杨昙斜斜盯着南宫星道,这位兄倒是说说看,怎么才算有赌的
样子?
南宫星笑道:既然两位的赌局发展至今已经取决于凝珠姑娘的香闺为谁敞
开门户,那不如取来笔墨,各位把自己的报价写在纸上,附上些说给凝珠姑娘的
甜言蜜语,之后,由凝珠姑娘亲自选出准备招待的客人,余人愿赌服输,如何?
杨昙双目一瞪,道:唐炫比我好看,岂不是先天就占了便宜?
南宫星悠然道:杨兄,这里是千金楼,即便是潘安再世,该给的银子,也
一文不能少吧?还是说,你没自信能猜出一个稳稳压过唐炫一头的数目?
唐炫也跟着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妨撤回此前的报价从新来过,就按这
位兄的规矩。你不妨猜猜看,我肯为了五两银子的胜负,投下多少银子去。
方才叫道五千两,其实我也颇为后悔呐。差点就连酒钱都剩不下咯。
杨昙的脸色变了几变,略一迟疑,道:好!叫人取纸笔来!
那丫鬟先进帘后与凝珠低声商议了两句,得了首肯,便匆匆离开水榭,去拿
文房四宝。
唐炫往南宫星身边扫了一眼,似乎想到什么一样,微笑道:我倒忘了问一
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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