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惭此话一出,慕霜心下不禁顿时微凝。
“墨天弛在宫外寻了一个人,妄想改变已死之人的生命轨迹。而柳清兰的命格与一个人的相同,她所诞下的这个孩子,正是墨天弛所需的活祭之物。另外,柳清兰会参加采选,也是墨天弛一手安排。”
墨北惭神色不变,只与慕霜又说了这后面的事。
慕霜早已推向墨北惭只怕是在做什么怖人的计划,但是,墨天弛竟是要用柳清兰的孩子作为活祭,这未免太过狠毒了些。
并且,柳清兰的孩子,实则也是他墨天弛的骨肉,他如何能下得去手。
不,不,他怎么会下不了手。从始至终,墨天弛就没有变,他就是这样的人。
并且,若说从一开始柳清兰的入宫就是墨天弛设计好的,那现在柳清兰早产,又如何不是墨天弛在暗中操控。墨天弛需要柳清兰这种命格的母亲,也需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诞生的孩子。
但孩子已被墨天弛带走,更不知这孩子到底是生是死。
“王爷,墨天弛所做之事,有违天理。王爷对此,可有别的打算?墨天弛做的这件事,可能威胁到王爷?”慕霜眼睑微垂,并未直视墨北惭,此刻却是将这话饶了个弯子,与墨北惭这样说道。
在墨北惭的面前,慕霜的身份只是一名杀手,对于这些事,慕霜没有身份直接对墨天弛说。
现在慕霜虽想墨北惭能干预墨天弛的计划,但这些,却也只能是墨北惭自己能作决定。
然而现在,慕霜对墨北惭说这些,除了是要看墨北惭的态度如何外,也是想探探墨北惭的反应。
她不知道墨天弛具体在做什么,但墨北惭不同,对于墨天弛的一举一动,墨北惭了如指掌。
慕霜只想先从墨北惭这里知道墨天弛到底有没有开始他要做的事,柳清兰的孩子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你若真想知道这件事,十五月圆之夜,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
听着慕霜这话,墨北惭不禁勾了勾唇,凛然道。
慕霜心下一动,若说十五月圆之夜,就是明日。
墨天弛早已不在宫中,待墨北惭离去之后,慕霜所派出的人便回来于她禀告了这个消息。
墨天弛这时离宫,应该是为了墨天弛所说的那件事。但眼下墨北惭已说了时间是在明日,而墨北惭已应允带她同去,现在,她便要静静等待。
晚上,柳清兰共醒了几次,但这几次,柳清兰都是极为虚弱,来不及说任何话便是晕了过去。因为如此,柳清兰便也没有机会问到孩子的事。
但是,柳清兰能够清醒这几次,便说明她已经真正脱离了危险期。
只是,墨北惭之前说的那些话中却是还有一个重点,那就是柳清兰的命格与一个人的相同。但柳清兰的命格又是与谁相同,慕霜暂且不知。
然而现在她关心这件事的情况已让墨北惭知道,在这上面,慕霜便不作遮掩。随后,慕霜就亲自再往柳清兰那边走上了一趟,看望柳清兰,同时也在柳清兰的婢子口中问了柳清兰的生辰之事。
让慕霜微惊的是,柳清兰的命格竟是与她的相同。
那么,墨天弛想要违背命理,以命为祭所改变的又是什么?
慕霜心念微动,对墨天弛的意图隐隐有了更深的猜测。
并且,若真是如此,或许,明天墨北惭要带她去的地方,或许她知道。
想到这里,慕霜便是迅速回了凌箐宫,让扇荷作好准备,明晚,她也要将扇荷送出宫。
回到凌香殿,慕霜立刻与陈嬷嬷道,“嬷嬷,扇荷的命,我想交到你的手上。”
慕霜思来想去,依旧觉得只有陈嬷嬷能让她交代这件事。
若是陈嬷嬷不愿意为了扇荷瞒着墨北惭这一次,她很难让扇荷从宫里脱身。
“这,”
对于慕霜的要求,陈嬷嬷很是为难。自她为王爷效命的那天起,她就发过誓绝不背叛王爷。
现在慕霜让陈嬷嬷做的事,陈嬷嬷心下一时当真是难以作下决定。
但是扇荷那丫头,陈嬷嬷这段时间看着也是疼的。陈嬷嬷考虑了许久,最终才点头同意。
一天的时间早已过去,但墨北惭这次却没有亲自入宫,只是派了旁的人来了宫里与她接应。
此刻,墨北惭已在宫外等候。让慕霜更为惊讶的是,墨北惭什么也没有带,只一身黑色便装,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在墨北惭马匹的旁边,正是为慕霜所准备的棕色马匹。
看到这一幕,慕霜没有多说什么,只立刻就骑上了马匹棕色的马,看向墨北惭。
“天黑之前必须要到,只有几个时辰的时间。”墨北惭扬鞭之时,只淡淡的看了慕霜一眼。
要有几个时辰才能赶到的地方,现在慕霜除了能想到霡山外再想不到别处。
慕霜心中已经有数,此刻便只平静的跟在墨比北惭身后赶路。
然而,原本的晴空万里,在两个时辰后却是遍布乌云,滂泼大雨倾盆而下,将慕霜和墨北惭彻底淋透。
“王爷,照这样下去,今晚可能不会有圆月,这对墨天弛的事可会有影响?”慕霜心下微作思虑,立刻便加快了马匹的速度,赶上前去。
“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墨天弛所找的那人,是当真有些本事,本王曾见识过一次。对于天象之事,不可能算错。”墨北惭看了这倾泄而下的大雨一眼,至与慕霜这般回道。
此刻,雨雾之下,墨北惭的眼神亦是稍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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