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身下的那块肉已经在裤子里涨得发痛了。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林曼媛起身,看也不看尴尬在沙发上的麦国忠,嘴里发
出了银铃般愉快的笑声──
“曼媛姨,我──我──”麦国忠真的是难堪到了极点,只要他一站起来,所有的
秘密就全暴光了,“我肚子不舒服!”他突地迸出一句谎话,弯下腰,一边假装揉
著肚子,一边把耸立起的硬肉用力按下去。
“国忠,你先休息一下。我在车里等你。”林曼媛当然清楚事情的究竟,她温柔地
抚摸著麦国忠宽阔的肩膀,随即扭过身子,高跟皮鞋敲击着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混
合著她满意的笑声伴随着林曼媛走出门去。
章月荷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的指甲,心里想着是不是该象现在的年轻人一样涂一些
指甲油在上面。她的手指还是葱白一样嫩嫩的,只是指甲的光泽略显得暗淡。“岁
月不饶人!”她忽然记起丈夫何凯的口头禅,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章书记,三个党代表,我已经学过了。”麦先得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章月荷先
是问他总务科的工作,问他喜不喜欢总务。他紧紧张张地回答了。她又开始问起了
什么“三个党代表”。他恍惚记的一点,随口答道:“三个党代表都是好人呐。”
章月荷皱了皱眉头,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老麦,“是三个代表!”她微微提高了声
音,“老麦,是生产力的事情!”
“对,对,是先进生产力和工人农民阶级的代表。”老麦急得脑门上都有点冒汗了。
他才不在乎什么代不代表,此时此刻秦玉贞才是他生命中真正的关键!
章月荷满意地点点头,不耐烦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朝老麦挥挥手,“老麦,今天
我们就谈到这里吧。有时间多学习学习。你也是老党员了。”
麦老汉愈加糊涂了,这样就完了吗?秦玉贞呐?他忍住了没有问下去,“那好,我
就回总务了。我会多学习的!”他的一只脚刚刚迈出门去,就听到章月荷在身后喊
他:“老麦,你干得──好──事──,秦玉贞──”一听到这个名字,麦老汉的
脑海里一片空白,心咕咚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
途中。林曼媛坐在桑塔那轿车上,喜笑颜开,一会儿谈起香港客人的服装项目,一
会儿说春田的棉花好,最适合这个项目。麦国忠见她心情好,虽然对项目一无所知,
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还是搭讪着,但大部分时间只有默默的坐在她身边出神。
好半晌,林曼媛终于打破了他的沉寂,柔声说道:“小麦,你知不知道我们今天要
宴请的是谁?”
麦国忠老实地摇了摇头,微笑说:“不知道!不是香港客人吗?!但我想,怎么也
是些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吧!不然您也不会把宴席设在最豪华的聚春楼里!”
林曼媛更加得意了起来,眉飞色舞的说:“不错,今天请的是香港客人。不过,省
委的几个领导都会到场,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些菩萨给请来!”
麦国忠「哦」了一声,说:“省委的领导在场,我去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林曼媛正儿八经的说:“你应该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不仅
熟悉这个服装项目,也要开始熟悉省委的领导。所以小麦,我尤其要求你在领导身
上多花点工夫!”
“怎么花工夫?”麦国忠憨厚的一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听我的就行了!”林曼媛简单的说完,把车开到附近的一间高档服装店,硬拉
著麦国忠入内,花大笔钱把他重新包装了一番。麦国忠推辞不得,心想既然是公家
出钱,不买白不买,于是也就欣然答应了。
别看林曼媛人到中年,为青年人买衣服的眼光却着实不差。从服装店出来后,麦国
忠从头到脚都换了样,他壮实的身体在笔挺的西装里显得愈加威猛强健,看得林曼
媛心里痒痒的。她自己也以外事工作的名义更换了服饰,身上穿着鹅黄色的连身洋
装,再披上精致的绣花小外套,贴身的窄裙还不到膝盖,恰到好处的衬托著包裹在
玻璃丝袜下的匀称双腿,看上去清新自然,气质高雅。
“曼媛姨,我知道您的用意了!”麦国忠回到车里后,似笑非笑的说:“您想让我
给省领导一个好印象,是不是?”
林曼媛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说:“小麦,你多心了!给领导一个好印象固然重要,
但那不是靠衣服就能实现的。”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麦国忠一眼,“你现在还年轻,
还要多看多听多思考──”林曼媛润泽的双唇浮现出动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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