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下午雨势依然连绵,谢府外头杜崇安却敲了门进来,谢婉宁一得知这个消息便带了山栀赶去了前厅。
前厅里杜崇安和谢德政坐在两侧,杜氏也跟着坐在一旁,她也没有进去,只站在门外面的庑廊下,正好遮雨。
这个角度就瞧见杜崇安的脸色,很是不好:“今日上朝,圣上还是没有露面,想来是在西苑里上香,陆首辅听着诸事,下面就有好些官员参了谢大人,说他贪墨。”
谢德政和杜氏的脸色煞白,这可怎么办。
杜崇安接着道:“陆首辅就定下了谢大人的罪名,还说要派大理寺的人好好调查一番,这监牢短时间内时出不来了的,”他说着看了杜氏,于心不忍的样子:“妹夫说是同谋……”
杜氏听了这话几乎晕了过去,听着这意思是要定罪的样子,若真的她可怎么活下去……
谢德政的声音低哑:“那依杜兄看,此事可还有什么法子,并且,陆首辅说我父亲贪墨,却不知是哪一桩。”
杜崇安道:“陆首辅说是去岁京郊粮仓的事……谢兄,别说想什么法子了,如今同谢府有干系的都……”
官场上自古不变的道理,如今谁有事不避忌着呢,谢德政听了心越发冷了。
站在庑廊下面的谢婉宁觉得她实在害怕,一切都按照前世的步骤一一重演,可悲的是,她依旧什么办法都没有。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纵使庑廊能避雨,到底还是有许多雨打在了谢婉宁的身上,她感觉不到身上的冷,她自重生以来就在想着该如何避祸,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如今同谢府有关系的人家都受到牵连,更别提替谢府求情了,一切都掌握在陆修文的手里。
她最开始想着寻求陆起淮的帮助,可他现在还年轻,哪里有能力与陆修文抗衡呢,别说他远在大同,就算是在京城怕是也没有什么办法的。
祖母年迈,大伯父不擅官道,舅父也帮不上忙,谢府……怕是要沿着老路再走一遍了。
屋里面又响起交谈声,谢婉宁闭了闭眼睛,陆修文只手遮天,只有建平帝能管束他,可建平帝从来不上朝,就算是上朝也不会理会这些对他来说很微末的事。
谢婉宁回身:“山栀,咱们会苑香居。”
谢府如今大乱,杜氏也功夫管谢婉宁的事,谢婉宁特意叫来茜草寻身干净的衣裳,茜草虽有些怀疑,到底还是照做了。
方才的衣裙被雨水打湿了,她还是换一身干净的好,然后又交代山栀:“去告诉车夫,先套好马。”
山栀弯腰行了礼:“姑娘,外面的雨这样大,您要去哪儿啊,”她抬眼小心地看着谢婉宁。
谢婉宁接过茜草递过来的衣裙,然后看着外面水蒙蒙的世界:“去……晋王府。”
如今谢亭章和谢昌政都被关在监牢里面,指不定会遭受什么刑罚,她早点儿找到人帮忙,就多一分安全,谢府如今什么人都指望不上了,陆起淮就算在这儿也无济于事,她只能求赵彻了。
因着是雨天,京城里很是安静,路上的马车并不多,过了一会儿就到了晋王府。
晋王府是赵彻在宫外的府邸,墙面是朱红色的,院门既大又深,门口守着好些小厮,一切都是那样的熟悉。
谢婉宁挑开马车帘,她向山栀使了个眼色,山栀就撑着伞上前向小厮说了些什么,那小厮往这边看了看,然后推开宫门。
……
晋王府的管事就知道了谢府的二小姐要来拜见晋王,那小厮奇道:“我倒不知咱们王爷什么时候认识了这谢府二小姐,要不要让她进来。”
管事一直跟在赵彻身边,自然知道自家主子颇有些关注这谢府二小姐,然后说道:“你允了她进来吧,其他的万勿再管了。”
那小厮是个机灵的,行了喏就走了。
小厮在谢婉宁前头引路:“谢姑娘,咱们王爷正在书房里同人议事,您先去厢房里等一会儿王爷就到了。”
谢婉宁跟在小厮的身后走着,晋王府里的景色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两侧的青石甬道上都种了同一样的花儿,隔不远就是石墩子,前面是凉亭,夏日里她时常去乘凉,这里到底是前院,她想起后院里她的宫殿,还有绕着宫殿的池水,在王府后头赵彻还特意浇了冰场教她冰嬉……
在书房里的赵彻收到了消息,他自然知道她是为什么来的,原本还是高高在上的次辅孙女,如今家眷就成了阶下囚,想来她一定很害怕吧。
赵彻进到厢房的时候,就看见了插屏后头的谢婉宁,她站在廊柱旁边,正靠着窗扇,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的,她微微仰头往外看。
屋里颇有些冷,冰凉的雨丝从窗扇里飘进来,赵彻看着桃木插屏后头的谢婉宁,他想起初见时她裹着兔毛边儿的连帽,也是这样躲在屏风后头:“外面的雨下的这样大,怎么不关上窗。”
谢婉宁听到声音就回了头:“多谢王爷关心,臣女不觉得冷,这样的雨天正正好,”令人清醒。
赵彻转过插屏,看到她穿着月白密罗衫,绣着淡色樱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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