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回过神来,大大方方地笑道:“他平日里走路都在一只脚上,鞋袜格外费些。”
菱角张了张口,半晌没说出话来。
菱角虽也到了怀春年纪,但情窦未开。如此一来,越发地费解。她嗫喏着问:“妈妈为何做主将铃铛儿给了笑爷?若是妈妈不愿,她定不能……”
梅妈妈摇头,朱唇微勾、温柔似水,还是那个赫赫有名的漪翠轩的当家鸨母。
“这情之一事,我岂能拦得住?若我不这样,她便觉得这是她应得的。我做主让笑爷梳笼了她,她从今往后便念着我的好、欠着我的情。这份人情,她想还也还不上。”
菱角闻言,错愕长久,只觉得梅妈妈竟也是个可怜人。
(h)回眸入抱总含情 这回风味忒颠犯
过两天便是万寿节,朝中上下休沐三日。金敏这晚也没有应酬,早早地让门房老张头儿夫妇二人落锁歇息。
谁料有不速之客深夜造访,老张头儿披上搭护、戴上小帽,举灯往门外一瞧,好大一条赤黑汉子。再仔细一看,背上好长一把锃亮的大刀,凶煞煞地立在那里、面目不善。惊得老刘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叫道:“好汉饶命!”
陈蟒心里直叹气,温和地搀扶道:“老丈误会了,我找你家大人。烦劳老人家传个话,就说我姓陈。”
那老张头只觉得这汉子讲话瓮声瓮气,耳边好似惊雷滚滚,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连滚带爬地去了。
金敏趿着鞋,套了件披风,带子并未系好,发顶的髻上斜戴一根卍字金簪,就这样亟亟地出来了。老张头神魂未定,絮叨道:“啊呀,大人!万一那人是个悍匪,对你不利可如何是好啊?”
门外是一个风尘仆仆的漂泊刀客、门内是一个柔情似水的降世仙姬,相顾无言、欲言又止。陈蟒看到她,总算觉得心有了归处。
陈蟒开口道:“我喝醉了酒,想来你这里借宿一晚,你让不让?”
这话说得别扭,金敏听着也不适意。他们究竟何时这样生分了?二人都说不清。
金敏道:“随我来。”便领着陈蟒到了绕过照壁,也没有往偏厦去,直直地走进正房。老张头儿不知二人的纠葛,在外头懊悔地捶胸顿足,直叫道:“啊呀!不好!俺们大人好端端个大闺女,咋能大晚上和那男子在一处儿?”
陈蟒举步进房,迎面一股清清爽爽的香气,只见桌上葵口盘里摆着香椽佛手、时令鲜果,一旁的多宝格里满是经卷书籍、古玩清供,窗下青花并蒂莲瓷盆里养着几株水仙。
金敏顺手剥一只橘子出来,递给他道:“吃些解解酒。”
这果子陈蟒统共也没吃过几回,拿在手上又剖给她一半,道:“早就醒了,你也吃。”
金敏有意同他分食,也没推让,只道:“宫中惯赏赐些时鲜,不值得甚么。”
陈蟒见她今非昔比、燕寝妆饰处处清贵,反倒显得局促起来,一时间竟不知该讲些什么。屋子里静悄悄的,金敏也窘迫,只好开口问道:“你这些时日都宿在外头?”
陈蟒孤身一人是习惯了凑合,方才还是从青楼里出来的,也不好说,支吾过去了。
“你把陪喜带过来了?”陈蟒问。
金敏应了一声,双眸低垂,哼道:“你倒想着那猫儿,却不想着我。”
陈蟒心里暗暗叫屈,心说:我天天念着你,你可曾念着我一点?他整日在暗处窥探,也不是什么君子行径,越发地没法出口罢了。
金敏又道:“你这些时日音讯全无,为何不肯捎个信儿?”
陈蟒的双手只握过刀、没拿过笔,写什么信?他心中有愧、更摸不透金敏心思,面也不敢露,更别说捎信儿。他面上讪讪的,干巴巴地开口:“我今晚有些事同你说。”
金敏听罢,冷笑一声:“倒真个儿无事不登三宝殿!”
陈蟒也没恼,叹道:“我出趟远门。”
“我早知晓了,你大可不必再同我讲。”金敏扭头,看也不肯看他一眼了。“你又来找什么不自在?”
“我去报你爹爹的大仇。”陈蟒低声道。
金敏“霍”得站起身,抓住陈蟒的手臂,“朝廷要对西北用兵”,她满眼不可置信,陈蟒迎着她目光不躲不闪,“为何要派你去?”
陈蟒抬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她攥住自己衣袖的手,声音依旧低沉:“文死谏、武死战,你别怨大叔,也别怨你爹。”
她眼眶狠狠地一红,殷红的唇瓣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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