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之痛不是一般人能够忍的,陆颖疼地脸色煞白根本就用不上力气,只能够等着产道打开孩子自己出来。
我陪着陆淮静静地坐在产房外,产房中陆颖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像牙签一样戳着我的耳膜。
我感觉到十分地难熬,陆淮也难熬,他一会站起来走两步又坐下。
不能够走,就只能够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了。
我忽然想到了陆颖的预产期。
她的预产期在五月底,这才三月中旬,她就要生了,是妥妥的早产。
可陆颖怎么会早产呢?
不应该呀。
我命茶茶去帮我拿药的时候悄悄问了南护法陆颖的胎像,南护法说陆颖的胎一切正常,那么陆颖的早产就不合情理了。
难道这个套子套的就是陆颖?
下套的人就是为了让陆颖失去手中的权利?
这也不对啊!
下个套子把我、陆颖、孔侧夫人三个人都拉进来,这显然有更大的筹谋,对方肯定不是打击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这个套到底要套谁?
我绞着帕子,心中思绪纷纷,交错如乱麻一般无法理顺。
陆颖哀嚎着,陆淮几次想进去看看都被孔侧夫人阻止了。
按照古代人的习俗,产房是极阴之地,男人是不能够进产房的,不然会有血光之灾。
陆淮也自私,为了自己个放任着陆颖一个人在产房中挣扎。
我端坐在陆淮的身边,忽然有些怜悯陆颖。
她和我一样都是陆淮手中的棋子,陆淮对陆颖也不曾有过半分的怜惜。
“大出血啦!”产房中帮着陆颖接生的接生婆尖叫道。
做遮挡用的素纱帘子被丫鬟撩起来,手上沾满鲜血的接生婆冲出来慌张道:“教主,夫人难产,大出血啦!”
陆淮闻言,脸霎时白了。
我当然不会认为陆淮是在担心陆颖,哦!不对,他也担心陆颖吧!
担心陆颖死了,老教主留下来的托孤之臣不满,自己的教主之位不稳。
他问道:“医女呢?”
接生婆道:“医女已经无能为力了。”
医女无能为力,那就只能够让医术高超的南长老来了。
这时候顾不上男女大防,保住陆颖才是当紧的,他咬牙道:“把南长老和南护法叫来,务必保住夫人。”
端着热水、巾布的丫鬟鱼龙贯穿,进去后没多久就端出一盆盆淡红的血水。
陆淮的脸上的阴沉又重了几分。
“教主。”我适时候出声,“妾身去看看大夫人吧!”
“嗯。”陆淮颔首。
奈奈撩起素纱让我进去了,一进产房就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其中掺杂着汗味、药味和屎尿味。
我拿着手帕捂住口鼻,快步上前。
千工拔步床的帘子都被撤掉了,丫鬟、婆子们围在床边,两个医女正在为陆颖针灸想要帮陆颖止血。
陆颖揪着被子,脸上的血色尽褪,额头上满是冷汗,她嚎叫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小,想来是连叫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鲜血从她的下身溢出,被单已经被染嘚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她看到我进来,充血的双目死死地瞪着我,凌乱的黑发沾了汗水贴在她脸上,伴着扭曲的五官活脱脱一个从十八层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把她的眼神放在心上,我对着两位医女道:“大夫人情况如何?”
“二夫人。”其中一个医女站起来,她抹抹头上的汗道:“大夫人的胎胎位不正,如今孩子卡在产道中出不来。”
胎位不正,孩子出不来,放到现代不过是一个剖腹产能就够解决的问题,但放在医疗条件不发达的古代这情况真真是万分的凶险。
我问道:“可有补救的法子?”
医女摇摇头,叹息道:“没有。为今之计便是舍弃一个,免嘚大夫人母子俱损。劳烦二夫人去问问教主保大还是保小。”
我颔首,从产房中出来,此时孔侧夫人正顶着稀里糊涂的脸温柔小意地安慰着陆淮。
陆淮不搭理她,眼睛死死盯着产房,见我出来,他急急问道:“大夫人怎么样?”
我垂下眼睑将医女说的跟陆淮复述了一遍:“大夫人的胎位不正,如今卡在产道中出不来,为今之际唯有舍弃一个方能全一人平安。教主,您”
陆淮的拳头捏的咔咔响,他估计也没预料到陆颖这一胎会如此地凶险,他毫不犹豫道:“保大夫人。”
“教主。”一个声音喝住了陆淮,是南长老来了。
南长老向陆淮略弯了弯腰便算是行完了礼,陆淮的脸色更不好了。
我站在一旁看着戏,这南长老根本就不服陆淮啊!
也是,老教主又不是没有女儿,这教主之位怎么看都应该是传到陆颖的手中,如今陆淮嘚了教主之位,老一辈的教众不服陆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陆淮问道:“南长老可有法子保住夫人和少主?”
南长老信誓旦旦道:“属下有保住大夫人及腹中少主的法子。”
陆淮这时候也没心情计较南长老的失礼:“那就好,望南长老尽力。”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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